「我用不上。」他抬眼對謝孤懸說,意識到自己語氣似乎太過不解人情,又補充道:「你更需要護身之物。」
「師兄。」謝孤懸看著他開口:「翻浪環不比其他寶物,靈力太強,我經脈受損,即便它再溫和,可要護身就得釋放靈力,我的身體根本用不了。」
「這樣,師兄先戴著,等我經脈恢復了,再來向師兄討要,不然翻浪環就一直閒置,這樣還能幫幫師兄。」
他說得誠懇,見沈修瑾不說話,還用祈求的語氣撒嬌,說:「師兄,你就戴上好不好,算我求師兄了。」
聽完這番話,沈修瑾懷裡就多了個人。他看著一臉哀求的謝孤懸,在對方想湊過來的時候及時避開了。
「師兄,你要是不要,我就不放手了。」沒親到雖說有些遺憾,但好歹抱住了,謝孤懸就開始無賴。
他知道的,眼前這個人總是由著他來,已經元嬰期的修為明明能避開他,卻還是站在這裡讓他抱著。
想問這樣做的緣由,卻在想起這幾天縈繞在耳畔的話後打住了,這段時日的相處,讓他對謝孤懸有了些瞭解,或許問出來後,就會聽到那些出格的話。
沈修瑾思索著,儘量忽略懷裡越抱越緊的感覺,淡淡說道:「多謝。」
「師兄不要跟我客氣,我的都是師兄的。」見他鬆了口,謝孤懸滿意之餘想起帶來的藥材,不捨的鬆了手,將那堆藥材拿了出來。
被各種藥材塞了滿懷,沈修瑾看著眼前人絮絮叨叨,說這個要煉成丹藥,每天吃一顆就好,那些要熬煮成汁,每日各服兩次。
聽著聽著,他就從看見謝孤懸時候的沉默,變為時不時應一聲示意知道了。
「師兄,你要記住,每天都要吃藥,身體才好得快,師娘給的血參也不要忘記了,心頭血很快就能補回來。」
謝孤懸說完,見他垂眸點頭,莫名看出種乖巧來,終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沈修瑾頭,就像師娘平時喊他喝藥時一樣。
被個比他小的師弟摸頭哄,還是第一次,就算他小時候被師父師姐揉腦袋,那也是小時候,長大後再沒有過,沈修瑾一下子就愣住了。
而謝孤懸抬起的手還沒放下,此時也頗為尷尬,師兄實在太乖,一時忘乎所以,沒忍住就這樣做了。素來裝作乖巧柔弱的是他,也知道這樣的舉動並不合適。
「師兄喝藥要乖,師娘說了,藥雖然苦,但良藥苦口,喝了才能快點好。」
天真活潑的話語,一看就是學著長輩來安慰別人,沈修瑾無奈。
「沒其他事的話,我先送你回去。」他說完想起空中的靈鶴,抬頭看了眼,薄唇微抿起來,是他沒想周全,之前總是送對方回去,已經有些習慣。
「那就勞煩師兄了。」謝孤懸壓根就沒理自己的靈鶴,只對他說道,末了又為難開口:「師兄,我腳疼,得歇息一會兒才能走。」
腳疼?沈修瑾下意識看了過去。
見他皺眉,謝孤懸弱弱開口:「師兄,是我不好,沒想到風雪寒意如此厲害,法衣都沒擋住。」
腳不比雙手,露在外面可以被看見,需得神識探進衣靴之中,這也和神識探進經脈不同,體內只是經脈血肉和骨骼,再無其他。
而探入衣物之中檢視的舉動,說得不好聽就是窺視,沈修瑾猶豫之後,只能讓他坐在河邊石頭上,將靴襪脫掉。
乾淨白皙的雙腳露出來,他長得很白,腳上和腳腕的凍傷痕跡看著較為嚴重。
「師兄。」慣會撒嬌的謝孤懸笑彎了眼睛。
而等沈修瑾為他治好凍傷之後,他卻沒有穿鞋襪,坐在那裡抬頭看過來,咬了咬下唇,怯怯問道:「師兄,那天,我問你的,師兄有沒有想好?」
周圍安靜下來,站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