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來仔細打量知歸,眼神尖銳,卻不聞言語。知歸怕的狠了,低著頭顫抖著說了一句:“小姐恕罪。”
蘇青又看了她半響,淡淡道:“我不論你之前是哪裡的人,入了我這裡,就謹記只有我這一個主子,若還是不安分的看著從前,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知歸不敢抬頭,道:“是。”
蘇青湊近她,“我也不管你從前在賢妃或者玉之那裡有著怎樣的身份,今日的事情我能容忍一次,但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就是賢妃再怎麼要處置我,我也定先讓你去黃泉路上候著。”她的眼裡光芒很盛,“你明白了麼?”
知歸垂著頭,聲音顫抖,“明白了。”
蘇青伸出手來,拇指和食指鉗住知歸的下頜,強怕她的臉抬起來,對上她的眼睛,“你記住,我憎惡背叛。所以不要膽大來觸我逆鱗。”
知歸眼睛裡面有淚意,眸子裡水光粼粼,但蘇青卻絲毫不為所動。
她有些厭倦了這樣被人轄制在一隅,看不明白當前的局面,如果說之前的混沌狀態讓她不敢輕舉妄動的話,那現在又是怎樣的牽制讓她繼續甘於處於被動地位呢?
總要有破而後立的決心,才能夠走出一條道路來啊。
言罷甩手去,廿一在後面緊隨,蘇青沒有頓步,甚至沒有偏頭往後面望上一眼,卻默許了廿一的跟進。
一直回到後院,蘇青才坐下,指了指面前原本華千儀做的位置,道:“你坐。”
廿一依言。
茶已經涼了,蘇青碰了一口就放在一邊,將棋盤上散落的棋子一一撿回棋盅裡,問他:“你言說知歸是賢妃的人,此事雖已證明,但我又如何知道你並非她的人。”
廿一雙手平放膝上,“無需言論,清濁從來自有公論,小姐心中已經明瞭,何必非要尋我這個承諾?”
蘇青手裡本來把著一把棋子,聞言使勁往棋盤上一撒,棋子四處濺開來,往廿一那邊反彈過去,他平靜的偏頭幾分,一一避過。行進間有大家風範。
蘇青冷笑,“你不必學來華千儀的語氣來跟我說話。北蘇青從來是個有逆骨的人,最不喜他人威脅命令。若你想說便自說,不說便也罷了,我也決計不會問。但你切莫當你真有這資格同我談條件了。”
她骨子裡的急性兒被逼出來,想想這幾個月來屈居陪笑的日子,她心裡就尤為不爽利。以前她做事何曾顧及這麼多。就是再怎麼經歷變故,哪能將心性弄成這個樣子。反正都已經表現出對知歸的不滿了,再多幾個又何妨?就是賢妃當真不喜歡她,要設計她,她便同她拼個魚死網破又怎麼樣?了不起大家兩敗俱傷,死了才幹淨。
她心裡面心火燒得旺旺的,面上神色當然好不到哪裡去,廿一看了她半晌,見蘇青的面色沒半點緩和,任命的嘆了口氣,“小姐,您還真是會撿軟柿子捏啊。”
是知歸的話,她哪裡會這樣?就是再不喜,面上的平和又何必打破?還不是因為他之前就跟她交了一些底兒?
蘇青聽到想聽的話心情也沒見明顯好轉,想想她這幾月來那種迷茫彷徨,還有委屈的心緒,她心情就平復不下來。一股明火就在心裡面燒著,噼裡啪啦噼裡啪啦,根本不消停。
所以就是廿一說了這話,蘇青也只是冷冷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吐字:“說。”
沒有平時的半點溫潤。
廿一隻能表示很無奈。
他將袖子抹上去,露出裡面雕刻的兇狠??杌模樣的紋身,張著大大的嘴巴,頭仰天,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蘇青打量了一眼,“神獸傲狠,然後呢?”
廿一模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