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見我起了身便連把碗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伸手探向了我的額頭。
“還好不燒了。”他像是猛然鬆了心般長舒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太醫說你太過勞頓受了風寒要好好歇養。”
他輕輕幫我把身上的錦被又重新蓋好才坐在我的身側拿過了藥碗舀了一匙細心的吹涼。
我有些訝異問道:“現在不還是早朝的時辰嗎?”
他將吹涼的藥送到我嘴裡才道:“擔心你的病便讓大臣們早早散了。又剛巧在門口遇到御藥房送藥的小太監就一併連藥也給你帶進來了。”
我這才現他身上還是那套華鮮的十二章龍袍未來得及換掉。
我咬了咬下唇心裡堵堵的難受。
他卻以為我怕那湯藥苦澀便輕聲勸哄聲音柔的像月灑清池。
他是天子擁有整個天下。而此時卻像是個溫柔包容的丈夫只在細心的幫妻子吹涼那碗湯藥。
我心中溫熱又痛得難以成言。
“皇……”
“是子煌。”他輕輕糾正著。又送了一匙到我嘴邊。
我含著那溫熱的湯藥默默的垂下了頭任著那藥水滑過喉嚨染了滿腔的苦澀。
漸漸的將那一碗藥喝下去子煌才放了心他扶我躺下幫我蓋好被子才道:“你生了病就不要兩處跑乾脆住在水苑吧。一會我差小祿子到各宮送個信讓那些妃嬪也不用每日來擾你歇息了。”
然後便拿了空碗起身欲走。
見他即將離去的身影我也不知怎地心中就湧出了種莫名的衝動情急下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待看到他滿臉的訝然後方察覺自己竟是失了分寸急收回了手將臉側到了床內。
窗外隱隱傳來喜鵲的叫聲唧唧喳喳本是極討喜卻攪了人滿心紊亂。
其實這一切不想也罷……
我這一病就有了些日子。
待身子完全無恙後已到了四月中旬。
帶著定兒先去了太后的毓坤宮請安才知道我住在水苑的事情已讓宮裡議論了許久。
水苑是禁地不許任何人出入。就連皇后也只候在門口等皇上出來。
而我卻成了那個意外。
一時間花團錦簇聖寵加身無人能及。
齊太后並未對我受到的專寵有何言論。
只是對我說:“宮中最忌的就是拔尖你如今已站在了浪尖上就要謹言慎行莫要讓別人把你拉下來。”
我當時只默默的點了頭心中卻嘆道:古往今來皇庭之中莫不過爭強鬥狠眼紅算計如此道理我又怎會不明白?
一切只是無奈罷了。
從毓坤宮出來便要往毓仁宮去。
走了兩步卻有些猶豫。
對於董皇后入宮以來就沒什麼來往。
先前齊太后故意在她面前給我臉色看只為了不讓我太過招搖而如今我忽然成了皇上的寵妃她身為皇后自然會多了幾分想法。
而我也沒想好該如何應對。
忐忑的進了毓仁宮皇后正在院子裡和張賢妃下棋。
她見我來了便停了棋局招呼我坐下又叫貼身侍女奉上了幾碟精緻的糕點才與我聊了起來。
語氣親切無間。
聊的也是天氣與膳食。平和波瀾不興。
後來張賢妃無意中說到了家中的藥膳皇后便像是挑起了幾分興致的問道:“妹妹家中可是有專人執掌藥理膳食?”
張賢妃笑道:“不曾有過只是妹妹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家父就尋了些藥膳的方子主在調理而已。”
皇后哦了一聲手中的羽扇輕輕扇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妹妹大病了一場身子自是虛著可有好好進補過?我身邊倒是有幾個精於藥膳的丫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