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夫特求教,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是莫大的恭維。但當事人姜俊昊卻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他能從對方的語氣中感受到濃濃的嘲諷。
的確,為了成功而喪失個xìng,這很愚蠢,很急功近利,但對於個xìng了六年的姜俊昊來說,他並不認為這樣的嘗試會扼殺他的天xìng。泰勒說的如此武斷,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也讓他感覺無話可說。
“音樂可以是rì記,也可以是聽過就忘的消耗品,更可以是聽到就能讓人跳動的跑步機。我只是在嘗試不同種類和風格的創作,就跟我出道到現在一樣,我的創作沒有侷限xìng,所以我才能寫出概念xìng的純音樂來。我不知道你如何想我,但是如果我們真的要合作,我覺得你這副態度在我這裡學不到什麼,因為我從來不摒棄任何音樂風格,哪怕它是無病呻吟,或者是隻能在街頭表演的那一種。”錯身離開,姜俊昊最後丟下一句,“想請我做Fet,請聯絡我的經紀人。”
接下來的飛行中兩人再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交換過,計程車,合著那音樂姜俊昊突然想起泰勒的經理人跟他說過的一件事,有些理解了對方固執的原因。
他說每次出鏡泰勒的化妝師總會在她的眼睛大作文章,讓她的眼睛狹長而富有媚氣,輕易表現出女孩的靈動卻並沒有什麼氣場。所以她走親民路線,需要經常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裡,頻繁的出鏡也造成了她對時尚的牴觸,因為沒人能二十四小時打扮好自己,然後給狗仔隊拍些能登封面的硬照。
但內情卻並非人們所想象的那樣,並非是泰勒選擇走親民路線,而是她只能走親民路線。在成名之前她是學校裡一個普通人,處於拉拉隊和橄欖球隊之下,是校園食物鏈的最底層。這樣一個女孩卻能彈一手好吉他,並且讓數家唱片公司有意培養,帶來的麻煩簡直無法形容。她經常被找茬,甚至是被欺負,會有橄欖球隊的四分衛來跟她玩一場愛情惡作劇,所有的一切和那些青chūn電影裡如出一轍。所以她有個習慣,她不與人對視,目光經常會放在面前人的脖子,加之她個子很高,所以會有俯視的感覺。在化妝師的百般努力下她有了這套眼妝,無論是專輯封面還是雜誌攝影,甚至包括走紅地毯,她的眼睛總會狹長而媚氣,不會有懾人的氣勢,也不會類似鄰家女孩那樣單純。簡單來說,她是少數能激起美國男人保護yù的明星之一,這與她如今的人氣不無關係。
目前她面臨著難題,大眾辨識度太低是一種尷尬的形容,她需要知名度,需要讓別人談論的話題,事實她並沒有與緋聞絕緣,只是跟她出過緋聞的明星並沒有那種享譽全美的人氣。這一張專輯除了體現她本身的音樂理念之外,最關鍵的則是要徹底打響她的名氣。她會固執己見,乃至於對姜俊昊的選擇大放厥詞,關鍵還是在於她自身的壓力。泰勒的確需要幫助,卻並非學習自己的創作技巧,而是從其他地方克服難關。
“我們到了。”
聽到司機的話,姜俊昊這才從思緒中解脫出來。他付完車費下了車,看著面前的二層建築,重新歸心似箭起來。把行李箱隨手放在了門廊,躡手躡腳的開啟門,所有動作都是無聲無息的。房間裡非常安靜,純木質的結構讓他必須小心再小心,不可避免的輕響隨著他的動作在耳邊迴盪,讓他的動作更慢,卻依舊不能制止那咯吱咯吱的聲音。
唯一的光源是在客廳,姜俊昊熟悉這裡的每一寸,在美國的兩年他有大半時間是在這裡度過的,這裡有他的過去,也有他認為的未來。
女人蜷縮在沙發,身包裹著不知道哪裡翻出來的毯子,她靠在沙發一側,閉著眼睛,只有恬靜。姜俊昊站在客廳門邊望著,一動不動,似乎是不想打擾女人的安靜。他聽著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只覺得是在欣賞一幅油畫,名字就是,睡覺像貓一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