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般,城牆下聚集著上萬兵將,他只是驕傲的拉著她,傲然睥睨著。
接著,她聽到他在她耳邊宣佈,他說他要告訴全天下的人,她將會是他的妻,他的後。
那日後,朱棣遵守了諾言,派出精兵趕赴大寧收復餘黨,而徐諾即將成為燕王后妃的事在北平中傳得沸沸揚揚。
而一直想見到刑莫羈的徐諾,在得知刑莫羈於早時歸返北平的訊息時,反倒是沒了見他的理由。
不過是短短几日的分離,卻是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她想對他說的話再也說不不出口了。
〃諾兒,身體不舒服嗎?臉色這麼差?〃
今夜是刑莫羈的慶功宴,徐諾本想稱病不來,卻還是在朱棣的暗示下妥協,當著眾人的面坐於他身邊。
堂下依舊是歌舞昇天,察覺她臉色微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朱棣以著極其親密的姿勢,俯低身子為她擦去額角的冷汗。
與此同時,在他的手碰上她額頭的瞬間,她很明顯的能感受到堂下倏然朝自己射來的冷箭。
〃沒……燕王掛心了。〃
不著痕跡的閃過朱棣朝自己伸來的手,她笑而不語。
〃本王前些時候聽聞你小受風寒,自然掛心,天經地義的事,愛妃又何需同本王客氣。〃
不曾惱火於她的閃躲,他甚至在〃愛妃〃二字上加了重音,飲了口杯中茶水,徐諾食不知味的斂下眼簾,斜眼卻往刑莫羈身上遞去。
她一直以為刑莫羈在聽聞她即將嫁給燕王這個訊息後,遲早會找上她,但怪的事由他進入城門起,就如同個悶葫蘆般不發一語至今,就連今夜朱棣多番與他搭話,他也是客套的應兩聲。
冷,在徐諾看來,這場慶功宴只能用冷淡二字形容,刑莫羈平日不喜同人應酬也就罷了,就連坐在他對面的劉國新也是一臉的凝重,若有所思的盯著酒杯直瞧。
杯中的茶水快要見底,朱棣見狀特意端起茶壺給她斟上,卻被她阻止。
她輕咳了聲,關外的冷風一到夜裡就變得比白日要猛烈許多,又一陣寒風襲來,她不禁瑟縮了下,直起身子,朱唇附於朱棣耳邊小聲道:
〃今夜風大,諾兒突感身體不適,就不陪王爺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當她附在朱棣耳旁,狀似親密的洽談時,總感覺有人在瞪著她。
朱棣瞭然的點頭,也不強求:
〃既然諾兒身體不適,早些回去歇著也好,來人,送徐姑娘回房。〃
見朱棣如此爽快,徐諾也不想多留,便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歉然的朝在場兵將施過禮,做足了工夫後,回身道:
〃謝王爺。〃
刑莫羈的位置正是入口處,她不知道燕王是不是故意這麼安排的,若她真想退場,就必定會經過他的身旁。
眼角瞥到朱棣深藏於眼眸中的笑意,她沉下臉來,固執的往前走,刑莫羈打從入城後,就一直沒機會找她麻煩,如今在大庭廣眾下,她確信他不會這麼沒分寸。
而她似乎是料錯了,當她一路朝前走,路經門邊時,一雙手卻在此時截去她的去路。
冷不防被人捉過手腕,徐諾錯愕的抬眸,不經意間撞入刑莫羈深不可測的眼瞳中。
〃我送你。〃
沉著嗓音,他舉步跨出低矮的茶几,兩眼一瞬不瞬的凝著她。
徐諾先是震驚,而後回神,她怎麼會忘了,刑莫羈根本就是個我行我素的瘋子,料想一個瘋去的人又怎會理會他人的想法?
捉著她的巨掌逐漸緊握,徐諾依稀能嗅出他身上的淡淡的酒味,她雖然是為救人,但也是她背叛自己的承諾在先,他惱也是應該,瞧著那殺帶血的眼,來勢洶洶,被他扯出去,她的小命怕是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