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那種沒了一個人呼吸會變困難的感覺,大抵所有真心愛過的人都不覺得陌生。
吵吵鬧鬧,一場遊戲一場夢。
顧淺凝看著感慨:“女人愛的太偏執了,一定會把這個男人嚇跑。”否則他不會口吐髒子,罵她是個瘋子。
連他也要被逼瘋了。
季江然側首看她:“偏執一點兒有什麼不好?既然是愛,本來就要緊緊抓著對方,心無旁鶩,一心一意。當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彼此的時候,還哪裡來得厭倦和猜疑。愛一個人不就該這個樣子麼?”
顧淺凝怔了一下,看向他。
季江然拉起她的手:“走吧,沒什麼意思。”
故事還差一個結尾的時候他們提前退場。
永遠也不知道這樣偏執的愛情,作到最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顧淺凝猜一定不會在一起,因為太累了,所以沒辦法在一起。
可是,季江然說,愛一個人本來就是件辛苦的事。
季江然不想上班,時時刻刻都想跟她粘在一起。早上被她揪著起床,困,還是困,懶洋洋的又縮回去。
將被子扯過頭:“我翹班好不好?”
“你這幾天每天都在翹班,就不怕公司垮掉?”
他幾乎一下就回神,彷彿驟然從睡夢中醒來。是啊,他不去上班,一手創下的輝煌就會垮掉。那些資本家還等著他去應酬,無數的勞動者在等著他發薪水。真的老婆不會教他這樣玩物喪志,會被說成禍水,一定會嘮叨他每天按時上班,賺多多的錢,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和華麗的珠寶。可是她都不要,通通不要。這分明就是一個童話,這些天他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境,美好得近乎貪婪,不願醒來,就要信以為真。當頭一棒打下來,就醒了。就像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那個陪著他跳一支華麗舞蹈的女人鬆脫他的手掌跑掉了。童話故事講到這裡也該結束了,不會像篇小說,百轉千回,幸福美好一定要簡單,太長了就會變質,如同一條路再筆直也有轉彎的時候。
這分明不是真的,一星期的時間這樣短暫,已然走到盡頭。
五天的時間結束了。
季江然爬起來上班,告訴她:“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去洗澡,嘩啦啦的流水聲,剃鬚刀嗡嗡的響聲,隔著一扇門清析的傳出來。
顧淺凝睡不著,側躺在那裡睜著眼。窗簾是墨綠色的,很厚,可是有一條縫隙,陽光射進來,特別明亮。
翻了個身,聽到浴室門開啟。顧淺凝閉上眼睛。
季江然去櫥子裡拿襯衣,搭配領帶,穿戴整齊之後,將電話開機。簡訊提示擠進來,秘書前一分鐘打過電話。
他將電話拔過去,告訴司機在外面等。
早餐來不及吃了,只得去公司吃。拿起床頭的腕錶戴上,單膝跪到床上親吻她。
“你不會在我回來的時候就跑掉了吧?”
像灰姑娘那樣,那可真是厭倦那個故事的作者,他從來沒有王子夢。
顧淺凝睜開眼睛,眼睫顫了顫,竟然是說不出的滋味。
“不會,等你下班的時候我就煮好飯了。”
季江然笑了一聲:“乖。”又親了親她,才放開,上班該要遲到了,不得不離開。
他一走,房間內靜寂下來。顧淺凝坐起身,靠到床頭上。
季江然的煙盒都就扔在床頭櫃上,她抽出一支點著。煙身滾燙,她的心裡也是。她怕極了這樣的自己,說不出為什麼,只覺得害怕。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算今天不走,做好飯等著他,可是明天他一睜眼,她還是會不見。
在她看來,今天和明天沒有什麼分別,人總是貪婪,多一點兒時間就多一分眷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