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卑微的愛戀者,而在這幕戲裡,他和聖柏楠的角色對調!越琅在這部戲裡尋求安慰,對他而言,則是強烈的諷刺。如果可以,他寧願不拍這幕戲。
胸口隱隱作痛,秦邦昊閉上雙眼,沒有理會。十幾年痛苦愛戀造成的創傷,一次次被他壓在心底,卻因這幕戲,不安分的翻騰起來。
〖恨是什麼?〗
與‘夢姬’有三分相似的聲音傳入耳,秦邦昊微訝,抬眼望去,譚宥溪的‘符生’扮相落入眼中。這是他初次看見‘符生’,明明與熟見的‘夢姬’有九成九相似,給人的感覺卻天差地別。
‘符生’的膚色是駭人的慘白,偏偏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如同死屍僵硬的絕美面容上,有著作嘔的潰爛疤痕。他蒼白而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料,明明毫無表情,雙眼卻激烈的迸發出駭人的死亡光束。
〖恨是心漸漸腐爛的過程。我親眼看見,我的心在滴血,腐爛的肉泛著黃色的油脂,吧嗒,掉在地上,散發著惡臭。每次見到你和你道貌岸然的爹!無數個鬼爪抓著我已經腐爛的心,那些小鬼都在粘我身上!滴著涎水的黑色舌頭上有倒刺,急不可耐的,啃食我心口腐爛的肉,惡臭的汁水從他們的嘴中噴撒而出。這種不能忍耐的痛苦,只能百倍千倍的發洩在你們父子身上,我的痛,才能減輕一分!〗
‘符生’在對‘雷羽聖’這麼說道。後者是光明之子,生在在陽光和幸福中,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正義。他被‘符生’的話語弄的噁心。嫌惡,直白的浮現在他的臉上。經過這次談話,‘雷羽聖’不再幻想讓這魔教少主棄暗投明,面前的人,徹頭徹尾就是邪惡,需要他拔劍剷除。
這對被矇蔽在謊言中的親兄弟,在密林中展開生死決鬥。
撐著額頭,回想著‘符生’有關恨的解釋,秦邦昊覺得,形容的……非常恰當。沒有真正恨過的人,不會明白,當恨意產生的時候,自己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被地獄裡的惡魔上身,恐懼卻又無法從恨意中解脫的痛苦。
……
秦邦昊一個人在家裡喝悶酒,原本與越琅約定的晚餐,也因對方突然有急事而取消。而後他接到吉吉的電話,她和聖柏楠兩人,在吉吉開的酒吧裡喝酒。他其實並不意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漫長的十幾年中,這種例子數不見數,自己的反應倒是越來越淡然。今天也是,他只是為越琅感到不值,內心有些悲涼,僅此而已。
扔在沙發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放下酒杯,秦邦昊傾身拿起。〖來信人〗譚宥溪(TIE),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亮。雖然給了新人手機號碼,但是對方最近才偶爾發簡訊給自己,多半都是演技和劇情方面的疑惑。以往簡訊到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等睡前才看到。深夜裡非親朋好友不方便打電話,他也只能用簡訊回過去,或許隔天又有回覆的簡訊,或者新人明白後,就是〖謝謝您〗三個字。
‘夢姬’和‘符生’的臉,交錯在秦邦昊面前浮現,或許是他對譚宥溪印象不壞,或許是他現在太寂寞了,點開號碼
撥通。
幾乎只是嘟了一聲,對方就接聽的,但是沒有人說話。有些疑惑,短暫的雙方沉默後,秦邦昊首先開口。
〖我是秦邦昊。〗
咚——
他話音剛落,立刻就聽到這個聲音,好像是敲擊手機聽筒,不刺耳,但很怪異。但是,秦邦昊隱約覺得,這是譚宥溪在回應他。
〖譚宥溪,你在聽電話嗎?〗
咚——
很快對方再度傳來回應,秦邦昊嘴角抽了抽,決定證實自己的猜測。
〖譚宥溪,如果你在,先敲一下,再連續敲兩下。〗
咚——咚咚——
秦邦昊確定譚宥溪的確在,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