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王爺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打不贏就跑?而且,我看你做的很好嘛。王爺還說,你小子總算聽懂了一次話。”
朱能哈哈大笑:“我一開始根本沒按王爺的話去做,要不也不會折損了大半人馬才想起來要跑。”
“這樣挺好,逼真。”張玉嘿嘿笑著,轉身朝帥帳走,“不過下次我一定提醒王爺換個人當誘餌,你小子今天要是一根筋沒想過來,硬是跟他們死磕,咱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朱能撓著頭髮傻樂,張玉搖搖頭不再多話。兩人走到帥帳前碰到走出來的醫官,
攔了人就問道:“殿下怎麼樣了?”
“殿下還沒完全清醒,發燒了,嘴裡老說些胡話,我得去弄些雪水來給他降溫。”醫官說完匆匆忙忙走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張玉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朱能緊跟其後。
朱棣坐在床邊,守著兒子,不停用沾了涼水的溼布給他擦拭額頭。
朱高熾臉上不似剛活過來時的蒼白,反而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他睡得非常不安穩,嘴裡時不時的冒出一堆亂七八糟他們聽不懂的話。
朱能聽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聽明白,小心翼翼問道:“殿下說什麼?”
“他好像在說什麼車……”
“車?戰車?馬車?牛車?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坐什麼車……”朱能說到一半兒,感覺四道冰冷的目光齊刷刷朝自己射了過來,趕緊打住,乾咳了兩聲道,“那什麼……你們當我不存在,不存在。”
朱棣也懶得理他,張玉更是不想跟他說話,走到床前蹲下身看了看,輕聲道:“王爺你今天也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休息,讓末將來照顧殿下。”
“不必了,本王的兒子本王自己照顧。”
張玉知道他的脾氣,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麼。
“水……水……”朱棣話音剛落,床上的朱高熾就再次出了聲,不過這次說得字很清晰,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朱能連忙從一旁的水壺裡倒了碗水遞過去,朱棣坐在床邊將他扶起來靠在懷裡喂他喝了,想要放他再躺下去時,那小子竟然就這麼趴在他大腿上又睡了過去。朱棣一動,他就發出不滿的嘀咕。
好不容易把他放平到床榻上,又從他嘴裡冒出來幾個字,朱棣仔細聽了聽,分辨出那應該是“採集車”三個字。但採集車是啥玩意兒,他完全不知道。
醫官在帥帳外支了個小灶給朱高熾煎藥。朱棣一直在裡面照顧,張玉朱能勸也不聽,只好去忙自己的事。
一直到半夜,朱高熾的燒才算是退了下去。朱棣怕他冷著,特意在床榻下鋪了好幾層貂皮褥子,面上又蓋了好幾床棉被,所以,燒一退下去,朱高熾就開始感覺到熱了。
於是,在這天寒地凍的北國,那孩子竟然是被熱醒的。
醒過來的朱高熾睜著眼睛看了看自己所處的房間,然後目光趴在自己床榻邊的人,一身鎧甲,一頭烏髮,活脫脫就是電視裡某位大將軍的形象。再看看屋子中間燃著猩紅的火盆,以及坐在火盆旁邊蓋了件棉衣打盹兒的老人家,眼睛裡閃過一陣驚詫。
他……這是在哪裡?這兩個人……為什麼穿古裝?
朱高熾……不,應該是沈皓宸抬起手來敲了敲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閉了閉眼再睜開,確定自己不是看錯,他真的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見到了兩個古怪的人。
可是,他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他記得自己被炸彈炸飛了,然後昏迷了,按道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在醫院才對。難道演習還沒結束,所以他不能送到醫院,只能就地治療?可這也不像是演習的時候他們住的帳篷啊。
好吧,雖然這其實真的是一個帳篷,可這個帳篷比他們演習時住的大概要大十多倍,而且裡面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