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論,都要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讓他們知道不投降的後果那是十分,非常,肯定很嚴重的,當然要多寫一點……”朱權還沒說完,看到朱棣一副想殺人的表情,一把將那封信拿回來,“你書沒我讀得多,這方面我比你在行。要不要?不要自己寫。”
“要要要。”朱棣無語,趕緊把那信拿過來,放進信封裡,轉身走出帥帳。
要說打仗,他在行;要說寫字,他還真不拿手。儘管朱權那封信他自己看著都有點暈,也不知道濟南的守將看不看得懂,但還是策馬親手把它射到了城門之上。
回到帥帳的時候,朱權已經拎了兩罈美酒說要提前慶祝大破濟南,等著濟南守將開啟城門迎他們進去。看來他對自己那封“勸降書”真是滿意得不得了。
朱棣搖搖頭,坐到他旁邊,兩兄弟又開始對飲起來。
而拿到勸降書的盛庸等人差點沒氣得抽筋,這絕對是他看過的第一封如此囉嗦的勸降書。
潘安接過信,粗略的看完,轉手遞給一旁的鐵鉉:“靖國難,清君側?真是笑話。拿紙筆來,我給他回封信。”
鐵鉉忙從旁邊拿了紙筆放到書桌上。
潘安執起筆,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開始在宣紙之上龍飛鳳舞起來。
朱棣跟朱權喝得正高興,突然有兵士報告說從濟南城內射出一封信。
朱棣放下酒罈接過那信,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遞給朱權:“你學問比哥好,看看寫了啥。”
半晌之後,朱權一巴掌把那信拍到桌面上,氣得在帥帳內來回踱步:“NND竟然不聽本王的勸告,要一意孤行。好,好得很,老子明天就出兵,打你個找不到東西南北!”
朱棣挑挑眉:“他們不肯投降?”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沒想到濟南城內竟然還有這樣的忠勇之士。
朱權餘怒未消,直接把那封信拍到朱棣手上:“你瞧瞧,《周公輔成王論》都出來了,說咱們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謀反,要是真對皇帝忠心的話,就趕緊休戰罷兵,回去學周公好好輔佐成王。”
“周公輔成王?”朱棣眯眼笑笑,“你跟人家長篇大論,人家當然要禮尚往來。本王倒覺得,打了這麼久的仗,總算是看到朝廷有個像模像樣的人了。本王原是顧忌城內百姓,才不願大動兵火,可沒想到濟南守將不吃軟的。”
說完話,朱棣立刻叫來門外兵士:“傳令下去,截斷城外黃河,開渠引水,淹了濟南城!本王倒要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此話一出,朱權心中一驚,慌忙阻止:“四哥,這不行,水淹濟南,那城中數萬百姓怎麼辦?”
“那就要看濟南守將是不是軟硬不吃了。”朱棣說完擺擺手,示意不想再多說。
朱權只好閉了嘴,退出帳外。可那心裡卻是一刻也平靜不下來,因為這個朱棣他怎麼看怎麼陌生。
從這次出兵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白河溝一戰,他不管不顧的衝在最前面,好幾次不聽勸告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後來白河溝險勝,將士們傷亡慘重,只匆匆休息了一夜,就出發南下德州,連續半個月日夜作戰,攻克陵縣,禹城,濟陽等城,到了濟南,才讓將士們喘了口氣;而現在,他說要水淹濟南,置城內數萬百姓的生命於不顧,這跟之前愛兵如子,體恤黎民的朱棣更是判若兩人;還有,接到高熾喜得麟兒的訊息,他以為他是因為高興才讓他陪他喝酒。可後來他發現,他的臉上竟看不出一點為人祖父的喜悅來,讓他如墜雲裡霧裡。
朱權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朱棣如同變了個人。他更不會想到,朱棣現在這種作戰狀態,會導致燕軍靖難以來第一次異常慘烈的敗局。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過度章節,承上啟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