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奇目光。
他們的討論終於告一段落,許暉道:“等下—盤出爐,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調溫。還有幾分鐘? ”
一把手看看錶:“十五分鐘。”
許暉點頭,又對他道:“姚工;借你的辦公室一下可以嗎?
姚工趕緊點頭,又對他道:“沒問題,沒問題,裡面沒人。”
許暉的目光這才轉向杜悅,淡漠地說了聲:“進去說吧。”
杜悅尾隨他往姚工的辦公室走,背上仍能感覺那幾道探詢的目光,灼得她後背辣辣的,極不舒服。
“找我什麼事? ”
許暉站著靠在辦公室的門上,並不看杜悅,低著頭把玩他的內線手機,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杜悅清嗓子的同時,眼睛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姚工的辦公室,四面都是牆,密不透風,私密性好到令人髮指,她突然意識到此刻是她跟許暉單獨相對,雖然明知在這種場合他不可能對自己做什麼,她的手心裡竟然還是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意來。
“今天,高經理給我看了份工程助理的候選名單……”杜悅邊說邊鼓起勇氣窺探許暉的神色,“上面……有我。”
她頓在那裡,希望他能聽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並適時作出些反應。
然而,許暉只是把手機塞回褲兜裡,朝她聳了聳肩:“So? ”
杜悅被他這副置之度外的表情弄得很難堪,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把猜測說出來,他會不會發出冷冷的嘲笑,畢竟,她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被選上這件事僅僅存在於她的猜測之中,而現在看他的樣子,她又不那麼確定了。
每次尷尬緊張到極點後,她就會慢慢平復下來,一點一點找回屬於自己的方寸,手上的汗意在這一來一回中逐漸褪卻,她終於想清楚該怎麼表達了。
“許總,我不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上面。”她原本僵硬的舌頭也柔軟起來,說話利索了很多,許暉不覺瞟了她一眼。
“我從來沒報過名,對這個職位也沒有興趣。所以,我想麻煩您跟相關人員說一聲,把我的名字取消掉吧,我……不會去參加最後的面試。”
說完了,她靜靜地注視著還站在門邊的許暉,她想自己的意思表達得夠清楚了。
杜悅並不知道,此時許暉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有著怎樣紛亂翻飛的心緒。
在她眼裡,這大概只是增刪一個名字那樣簡單的事,可她哪裡明白,為了能把她加進去,他費了多少心機,既要有合理的解釋,又不至於讓人認為在以權謀私。
他相信她是希望有個不錯的前途的,他默默地給她提供幫助,不指望她對自己感恩戴德,但至少能欣然接受吧。 而她卻總能用簡單的三言兩語把他的設想擊得粉碎,她總是在提醒他, 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許總。”她又在利落地給他們的談話畫休止符了。
現在,他真的有點討厭她了,她倔強的表情和不由分說的推櫃姿態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攻擊她的情緒。
許暉閉了閉眼,在她走到自己身邊,乖順地等待他給她讓路的時候低聲道:“那麼,你豈不是白奉獻了?”
杜悅的臉色從茫然無措到瞬間漲紅再到赫然煞白,許暉看在眼裡,覺得自己終於有理由對她笑一笑了。
然而最終,她那副受傷隱忍的表情還是像針一樣扎疼了他。
他於是清楚,自己不擅長幹這個。看到她被刺痛後眼裡閃爍的淚光,他忽然想唾棄自己。
杜悅顫抖地伸出手,在許暉身子晃開的一瞬間,她猛然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一路往淨化室的門口走,她一路昂著頭,才避免了淚水當場濺落的危險。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