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澄有些慌亂地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攥著一把糖,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她這副如同小兔受驚般的惶恐姿態,更叫邢慶波內心澎湃,恨不得現在直接越過董大軍,將人摟在懷裡。
“恩……我知道了,謝謝波叔。”
姜秋澄一直低垂著眉眼,避免與邢慶波眼神交流,在對方看來,這是她羞澀的表現,實際上她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厭惡的眼神罷了。
“嘿嘿,鹽巴買好了,糖也買好了,媳婦我們回家去吧。”
今天能夠買糖吃,董大軍已經很高興了,沒想到平日裡扣門的波叔竟然願意再送給他們一大把糖,董大軍的心裡更樂呵了。
看著這一大一小兩道生意逐漸朝那幽暗的小巷中走去,邢慶波重新端起了碗筷,倚在門邊,如一尾毒蛇般,貪婪的盯著姜秋澄纖細的身影。
不行,這心裡實在是癢的很,他得想個法子把人給拿下。
轉身回到裡屋,看著在灶前忙碌的何珊珊,邢慶波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眼神中也滿是對她的嫌棄。
何珊珊的身影被昏黃的燈光拉長,映照在斑駁的牆壁上,顯得格外堅韌滄桑。
面容因常年的辛勤勞作而略顯疲憊,眼角不經意間流露出歲月的痕跡,面板失去了往昔的光澤,被歲月和風吹日曬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暗沉。
她的雙手粗糙卻靈巧,正熟練地翻炒著鍋中的菜餚,動作中帶著一種不經意的節奏感,那是無數次重複勞動後形成的肌肉記憶。
“最後一個菜好了,坐下吃吧。”
何珊珊麻利的將鍋裡的菜舀了出來,盛在了瓷碗裡,擱到桌面上後,在圍裙上隨意的抹了抹,又趕忙抱起嗷嗷待哺的兒子,打算給他餵飯。
本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卻不知怎麼的,惹了邢慶波不快。
他將手中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摔,語氣很不好的說道。
“不吃了!看著你的那張臉我就沒胃口!”
“都說黃臉婆、黃臉婆,我看你的臉真的比過年吃的沙糖桔還要來得黃!”
何珊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愣在原地,抱著孩子的雙臂也僵硬得很。
因為害怕進一步激怒邢慶波,她不敢輕易的動,只傻愣愣的,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乎的一動不動。
邢慶波本就瞧她不順眼,眼下見了她跟木頭人似的姿態,更是心中煩悶,氣不打一處來,藉機發洩著自己心中的怒氣。
“呆頭呆腦的,我當初怎麼就買了你這麼個傻貨回來,也就頭兩年有點新鮮勁,現在越看越沒意思。”
“肚子也是不爭氣得很,一連生了三個,都是女娃娃,我和你挑明瞭說了,要不是因為你這一回終於生了個帶把的,我高低也得把你給賣了!”
何珊珊倒是想要頂嘴,但嘴巴剛張開,就想起了從前被毆打的日子,輕顫了兩下,還是再次閉上了。
罷了,呆貨就呆貨吧,被罵至少比被打來得好,反正這些日子以來,她被罵的日子也不少。
何珊珊心如死灰一般的平靜,甚至還有些想笑,只不過這抹古怪的笑意卻不巧地被邢慶波給捕捉到了。
他看著面前毫無精氣,還神色古怪的何珊珊,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
難道她瞧不起自己?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邢慶波的腦海中便冒出了這個想法。
作為一家之主的他,自然不允許在這個家裡有人敢不服從於他。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被扇到了何珊珊的臉上,所用力氣之大,叫抱著孩子的何珊珊一歪屁股,直接跌倒在了地面上。
一口都還沒來得及吃的晚飯,被連帶著摔在了地面上,咕嚕嚕滾了幾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