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忽然聽見身後小人兒低低的呢喃著,“十七皇叔,十七皇叔……”
他見著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縫,原本想重新回到她身邊的腳步,忽然頓住,跟著便倉皇的逃離……
番外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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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皇叔……”
我聽見自己在模糊的念著。有人正在推聳著我的身子,我睜開眼睛,沂丞的模樣慢慢清晰,我心裡一個激靈趕緊的摸爬起身,揉了揉眼睛,沂丞正冷冷的看著我,我立刻精神抖擻,可聲音卻還脫不開睡意朦朧,懶懶的問,“你怎麼來了?”其實我不必問,心裡比誰都清楚他這趟來的目的。
沂丞從身邊一堆鬼畫符中隨意抽出一張,丟到我的跟前,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那張冷酷絕情的臉,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用手指向下拉住兩邊的眼角,又張大了嘴,做了一個囧的表情,然後告訴他,“就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他會狠狠發火將我訓斥一通,誰知沂丞卻似乎被我逗笑了,我很是驚詫,這真是我認識的那個沂丞?
我還沒來得及放鬆下心情,就被沂丞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趕緊停止你這些無聊幼稚的伎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我心裡害怕著,嘴上卻不甘心的倔強諷刺道,“也就是這些無聊幼稚的伎倆,把太皇太后哄得團團轉不是麼?”聽聞,還大病了一場。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他拉進我,逼視著。
我軟綿綿的答,“是。”太皇太后大病了,我本該舒心無比的,可卻不知怎麼,心裡總也高興不起來,一連幾日煩悶不已,再說了,我也不敢繼續玩火玩下去,自然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沂丞這才鬆開我,我打量著他,我討厭他一貫倨傲的姿態,不肯乖乖沉默下來,這便嘟噥著,“我有什麼錯?她那麼對待我,我只是,只是……”我的聲音漸漸輕細。
是啊,我的這種報復方式,在沂丞眼中看來,的確是幼稚又可笑的,不管我怎麼做,都不可能讓母親活過來,讓沂桀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不再說下去,起身來,取了三支香點燃,向著那尊金身佛像拜了拜,再將焚香放進香爐裡,我仰面看著佛像沉默了很久,感覺,沂丞一直看著我的側臉,佛像依然輕笑著,我忽感悲涼,他在笑話我們麼,笑話我們這兩個,紅塵俗世中的瘋子。
“可還記得十七皇叔?”沂丞問我。
我轉頭看著他,目光有些懵然,不由伸手撫摸上額前的發。
方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大病了一場,極為難受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懷抱,輕柔將我擁著,他伸手拂過我額前的發,髮梢上至今似也還殘留著夢裡的溫柔,醒來時很多夢見過的場景都模糊了,可惟獨這溫柔,記不清,偏偏忘也忘不掉,我聽見自己囔著“十七皇叔”醒來,心想,也許這個在我生病之時照顧過我的人,便就是他吧。
可我還是答,“不記得了。”我好奇,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動了一下唇,想問問,終究也沒開口。
“你小的時候,最喜歡纏著他。”意外的,沂丞卻對我說,可這些我已經從沂寧那兒知道了,我自嘲的笑了笑,道,“可惜他不怎麼理我,對嗎?”
沂丞看了我一會兒,又問,“很想見他?”
我想他只是隨便問問,自己卻認真的琢磨起這個問題來,我何苦去見一個早已淡出記憶,又不怎麼搭理我的人,想起夢裡的那一點溫柔,我卻還是用力的點了頭,“想。”
沂丞拉著我,不由分說的就往門外走去,殿門開啟,外面不似幽暗的佛堂,突來的光亮使得我眼睛有些刺痛,待到睜開,見著門前跪立了一群朝臣,我驚了半響,才留意到,沂丞今日的裝束乃是不同於尋常的,更為隆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