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哭的幹了,今兒心情jī動,又有眼淚了,“我也不要你們一分錢,我不是賣娃們,我這光景小哥兒你也看著了,躺在這裡動也不能動,除了等死就是拖累我的娃們,可憐我閨女五歲的時候就給我做飯,還要照顧比她小兩歲的弟弟……”
汪楚晴實在聽不下去了,扭頭出去了,到堂廳去收拾心情,陳姐也跟了出來,難受啊。
“村裡八成也有小賣店,看這家裡也沒吃點,咱們去買點吧。”陳姐提議,楚晴點頭。
她們倆就迎著風雪出去了,唐生也不擔心她們,雖然天sè正在黑下來,有陳姐在沒事。
“大姐……”唐生也心裡不好受,這家男人真***是個活牲口,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了?女人病著,孩子沒飯吃,你有沒有想過?你就算不理你的女人,也不管兩個孩子?禽獸!
“大姐,你若只是靜脈瘤也還能治,別太灰心了,日子總還要過的,孩子們漸漸大了,你也別操太多心,”唐生說這話時就想抽自己倆嘴巴,我***是人嗎?我叫人家別操心孩子了?人家倆孩子才那麼小?父母不管誰管啊?“就大姐你家這個事,村委會也不聞不問?”
“起初也管著來,老支書大前年退下來了,村委會給村前的三狗蛋接走了,就說我家的困難補助上面不了,後來我是聽村裡人悄悄告訴我,補助還到村委會的,就是讓三狗蛋黑吃了,我也打我家苗兒去支書三狗蛋家問過這個事,他叫他們兒子把苗兒給踹出來了。”
唐生的拳頭捏的咯崩咯崩的響,村委會攤上這樣的狗支書,這老百姓還有好活頭啊?
“大姐,就算你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也能叫村裡人去告告他不是?上面能不管嗎?”
“老支書看不下眼,去替我告過,可是三狗蛋的親戚是鄉里的官兒,告也白告,根本沒人管,就因為這事,老支書給三狗蛋的弟弟把tuǐ都打瘸了,自那以後村裡再沒人敢管了。”
唐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xiong燃燒的怒火強行的壓下,這可是山高皇帝遠,窮苦無人問啊,村裡有個好支書,還能帶頭領人奔小康,攤上這麼個狗支書,反倒是在欺壓窮苦人。
他一邊聽著女人說這些,一邊也幫著苗兒做起了活兒,鍋裡的水熬沸了,苗兒把掏好的米就下了鍋,把大籠屜又放上去,這次是唐生幫的忙,她倒沒費什麼勁,仰起小臉和他笑。
籠屜裡就幾個玉米麵的窩窩頭,在oo5的時候,想吃到這麼地道的窩窩頭真不容易,不少粗糧館的窩窩頭都是經過改制的,面太粗都劃嗓子的,一般人你真的是咽不下去。
至於什麼菜之類的根本就沒有,只有小半碗黑sè的鹹菜,苗兒說村裡人給的鹹菜。
真不知道這孃兒仨是怎麼活過這三年的,真可謂家徒四壁,該賣的全賣光了,女人要吃藥的,託村裡的人把能賣的在這三年賣了精光,也只能吃上一些治不了病的藥,女人說現在斷藥有半年多了,估計自己也快死了,她從小也是個苦命,父母早亡,有個哥哥早就不回來了,現在人家在落戶她都不清楚,又因為違反了計劃生育,早幾年就倍受村委會的白眼。
女人名叫陳秀蓮,今年才不到三十歲,看給病魔折騰的看上去好象四五十歲的fù女了。
村裡人結婚的早,不到二十歲就生孩子了,只是她命夠苦,自被丈夫被棄後,萬念俱灰,要不是拖著兩個孩子,自己這個樣子她早想死了,可生生是捨不得兩個孩子,就這麼熬著。
有一天熬到血盡毛幹,熬的最後一口氣嚥下去,也就死心了,老天你睜睜眼,看看我這兩個孩子吧,他們還小,他們沒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我承然一切吧,別折磨他們。
陳秀蓮在無數個夜晚這樣祈禱,她堅信有一日老天爺會睜開眼的,但願自己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