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扶起了老太太的唐生回過了頭,老太太的兒子、兒媳、孫女唐瑾都過來扶住老人。
唐生手裡的棍子還在,他轉身朝大奔走過來,沒人敢攔著他,他呼的一下就跳上了大奔的前引擎蓋,砰砰兩腳就將把黑油鋥亮光滑的車蓋給踹的一塌糊塗,四下人們一片驚呼。
“……唐煜,你一天坐著大奔晃個鳥啊?我讓你再老唐巷臭顯擺……”
這一瞬間,唐生骨子裡深藏的二世祖牲口本性暴了,他又狠狠的兩腳下去,把大奔的前檔風玻璃都踹的龜裂成一片蛛網型,“你整個狗屁地產公司出來賺昧良心的錢,你就不怕遭報應嗎?睜開你的眼看看老唐巷這些人過的什麼日子?你還要榨乾他們的血汗錢?你忍心啊?把你所謂的市政府規劃拿出來給大夥看看,是政府給你權力來吸老百姓的血嗎?”
唐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倒不是心疼大奔,一輛大奔對他來說不說什麼,何況只是引擎蓋子和檔風玻璃壞了,換新的才幾萬塊,都是毛毛雨,大問題是不能惹翻這個小爺爺。
他老子是書記,他怕誰啊?
圍在左近的人全都傻眼了、怔神了,任誰也沒想到唐生竟敢跳上唐煜的賓士車上去踹砸。
他們知道這樣一輛賓士等於天文數字的人民幣,普通人家一輩子也別指望能買起它。扶著老太太的唐老頭一家都眼呆呆的望著暴怒的唐生怔,唐瑾一隻纖手掩著嘴,滿眼駭色。
外圍的梅妁也緊緊揪著母親的衣袖,芳心怦怦怦的劇烈跳動。
墨鏡女郎也露出驚異神色,她比誰都清楚唐煜在江陵擁有著什麼樣的勢力和影響。
巷口處唐老爺子和唐老頭手裡的柺棍更是在顫抖,四下所有的人摒住了呼吸,都楞了,所有這些人沒一個知道下一刻會生什麼,但他們都清楚唐煜的為人狠辣和黑心手段。
可是接下來唐煜開口說的一句話,讓所有的人把下巴和眼球都砸在了地上去。
“生哥兒……你看這是咋弄的,咱們有、有話好說嘛,是不是?”
“我跟你說個鳥!”
唐生從車上跳下來,一揮手中的棒子把大賓士左邊的倒車鏡直接給砸爛了,出砰的一聲巨響,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都跟著猛的一跳,一個個驚的咧大了嘴,這孩子吃錯藥了吧?
不過……唐億萬好象也吃錯藥了,他天大的面子給這麼捋了,怎麼他好象沒生氣呢?
“……給老太太留十萬塊錢治病,放下錢你滾蛋……”
這句話好象晴天一個霹雷,震的眾人腦袋嗡嗡響,十萬?和唐煜要十萬?沒聽錯吧?
在江陵市哪個人能從唐煜唐億萬這個鐵公雞手裡要出錢來?從來都是他沾別人的啊。
哪知唐煜勉強擠出笑臉,點了點頭,面色雖然難看的要死,但還是朝坐在大奔裡駕駛席的司機吩咐了,“……看什麼?給老子到後備箱取錢去,瑪了嘎逼的,快點,死豬頭……”
那司機噤若賽跑蟬,跳下車去開啟了後備箱,從一個黑皮箱裡拿出了整整十捆百元大鈔。那個撿回了眼鏡的傢伙幫著把錢裝進一個黑色塑膠袋裡拿過來,手有點抖的遞給了唐生。
唐生一點不客氣的接過來,“滾吧,我替大夥說一句,老唐巷不是不能拆遷,拿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拆遷安置方案來,我幫你說服大夥,站在這裡的都是苦哈哈的老百姓,你唐煜拔根毛都比他們腰粗,那些錢你死了也帶不進棺材裡去,積點陰德吧,別讓你家老爺子痛心。”
唐煜牙咬著,望著人群后面和唐老頭站在一起的父親,跺了下腳,扭頭就要上車。
“等等……”
唐生突然喊住他,“……別開著車再來老唐巷擺譜兒,我見了手癢,你的車還要遭殃。”
唐煜再次的苦笑,然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