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靳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成親想要讓念亭認祖歸宗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東方敬亭認為這是最輕易的法子,而他也不排斥娶她進門。
“你啥時怕麻煩來著?”風獨悠挑眉問。
“你不贊成?”像是終於意識到他的反對,東方敬亭不解的皺眉問道:“你不是一直勸我,若水已經走了,是該再為東方家找個女主人的時候了。”
“我是這麼說的沒錯,可問題是你不是挺討厭靳雙雪的嗎?你現下只是為了孩子和她成親,我當然不贊成。”
朋友做到像他這麼細心,肯定沒幾個。風獨悠頗自豪自己的重義氣。
“成親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他聳肩,恣意輕忽地說道,他這樣說服自己,也說服著風獨悠。
“可是,難道你不怕人家說你夫憑妻貴。”又是一針見血的問題,考慮的很多風獨悠或許比東方敬亭更瞭解自己。
“如今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家業,沒有誰高攀了誰的問題。”
“但狀元郎迎公主,在旁人的眼中一樣是夫憑妻貴,你現在即使已經算是事業有成,但比起靳家的家大業大還是差了一大截,難道你不怕那些市井小民的閒言閒語?”
他懂得東方敬亭的傲,他絕對不會願意成為夫憑妻貴的那種男人,而他的話的確在東方敬亭心裡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再說,你向來對她厭惡得緊,從以前到現在皆然,難道你真能忍受一輩子同她在一起嗎?”
“我……”向來沉穩的東方敬亭倏地語塞,他直勾勾的望著風獨悠,一瞬也不瞬的。
“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反對,我不過是事先提醒你罷了,至於這個親要不要成,那也得要你自己考慮清楚。”他真的不希望好友把婚姻當兒戲。
“獨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東方敬亭抑下心頭的煩亂,感激的說道。
他說的的確有些道理,可不知怎地,以前他會很在意人家這麼說,所以八年前他對靳雙雪總是不假辭色,他不想給人任何高攀了的感覺。
可現下呢?
那樣的感覺似乎不再那麼強烈了。
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罷了!
儘管明知事情本來就是這樣,但無意間聽到東方敬亭這樣輕易的說出口,感覺依然很傷人。
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這樣,絲毫不介意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會傷害到她,他對她永遠是那麼的不經心。
難道就因為她愛他,他就可以輕賤於她嗎?
突然間,原本在朱瑞玉的心理建設下,還勉強有點信心的靳雙雪此時此刻什麼信心也沒了。
即使同處一室,她都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
往昔總愛偷偷瞧著的臉龐如今她卻連掃都不敢掃上一眼,於是乎與他同坐在馬車裡頭的她,只能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以打發無聊的時光。
靳雙雪怎麼這麼無精打采呢?
東方敬亭緊抿著唇打量已經沉默無語一個上午的她,卻只能瞧著她那頭烏黑滑順的發。
突然間,一股子的不耐煩襲來,他出其不意的伸手扯住她的纖腕,巧勁一使便將她拉了過來。
“你……你幹麼?”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在歷經一個上午的無言以對之後,她終於正眼看他。
“我才要問你在幹啥,為什麼一個上午都不說話?”語氣雖然還是一樣的稍嫌不耐,可是隱隱間卻能嗅得一絲關心。
“你……你問我嗎?”靳雙雪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會關心自己的情緒,登時原本黯沉的小臉乍然閃現一絲光芒。
“廢話,這裡頭還有第三人嗎?”他挑眉,望著她臉上乍現的光芒,剛硬的心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