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陳姨現收拾出來的,如果早知道他們的歸期,龍家人就算再不滿意,該有的禮節卻還是該有的。
龍天翔沒說話,用手理的油氈點燃木頭,淡金色的火光照亮了房間,暖烘烘罩在秦箏的毛衣上。
“秦箏,這都21世紀了,婚姻自由了。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是一定要娶你的,你別擔心。”
秦箏氣得伸腳踹了龍天翔腰眼兒一下,“幹嘛要這樣?為什麼不能在取得家人的同意之後再結婚?我不想在沒有家人祝福的情形下結婚……”
秦箏抱緊膝蓋,心中酸楚泛起咕嘟咕嘟的氣泡,“我家裡已經那樣了:爸已經是植物人,媽要在家裡照顧爸和笛子,笛子險些流產躺在醫院裡……如果連你家人都不能祝福,那我們這個婚結得還有什麼意思……”
龍天翔轉身一把將秦箏抱在懷裡。
他的毛衣上暖暖的,被壁爐裡的火光烘得像是揣著個太陽,可是他抱住她的手臂卻在輕顫。他大大的個子卻像個孩子似的將頭枕在秦箏肩頭,“我不管,我就要娶你。就算沒有一個人觀禮,我也要娶你。秦箏你和我都不孤單,你有我,而我也有你。”
秦箏一怔,只覺心中酸澀更盛,便也伸開手臂主動抱住龍天翔,“傻瓜,告訴我你家人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改,行嗎?”
龍天翔抱住秦箏,搖頭,“別管了。快睡吧,孩子一會兒都累了。”
龍天翔將秦箏橫抱起來,放進床榻裡去。柔軟的床墊友好地接納了秦箏,龍天翔給秦箏蓋上被子,他自己在床邊坐下來,“睡吧。我給你守著壁爐,放心吧。”
睏倦經由柔軟的床墊席捲而來,秦箏還是忍不住從被子裡伸出手指來捅了捅龍天翔,“喂,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快點告訴我,不告訴我,我就一直問。”
龍天翔無奈笑開,伸出自己的手指勾住秦箏的手指,“我在加拿大呆過一段時間,也認識過當地的幾個華人姑娘。其中不乏有跟我爸我媽的老友,所以我媽曾經很看好過一個姑娘。只可惜,我不喜歡。”龍天翔回過身來溫柔吻秦箏的額頭,“姑娘,你放心吧。他們暫時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有哪裡不好,只是因為我沒聽他們的話,所以他們才不高興了。給他們一點時間發現你的好,如果他們再不同意,那就是他們有眼無珠了。乖,睡吧。”
原來是這樣啊……秦箏只覺自己心底的一塊巨石落了地。
卻也難怪,龍書記當年位高權重,龍家人肯定已經習慣了去決定別人的事情;況且林竹是那樣一位做派傳統的老太太,她肯定希望由她來決定龍天翔的婚事。沒想到兒子不聽話,老人家自然會發脾氣。
只要不是因為她,就好了。
秦箏迷迷糊糊地睡著,聽見龍天翔在寂靜的夜裡輕輕地吹一支口哨。
秦箏喜歡聽龍天翔吹口哨,有天還開玩笑說是很棒的催眠曲,沒想到龍天翔就記住了,每當秦箏睡覺,只要他在她身邊就會吹口哨給她聽。
加拿大的夜真的好靜,除了能聽見風掠過樹梢的聲音,再有木柴在壁爐裡畢啵的燃燒聲之外,再沒有其它任何雜音。秦箏靜靜聽著龍天翔的口哨聲,含笑沉入夢鄉。
她在夢中都聽得出,那支口哨是《親親我的寶貝》。
“秦總,秦總?”
碧笙正在開會,偶然抬頭,正有一架銀色的飛機掠過碧空而去,瞬間就消失在視野裡。
連同碧笙的魂也被勾走,碧笙就停在那裡望著窗外,半晌都回不了神。
孫明只能嘆息著輕聲呼喚,“秦總,肯定不是這架飛機,方向不對。”
碧笙回神,面上微紅,皺眉望孫明,“你在說什麼?我要你跟我彙報拆遷事件的進度,你說什麼飛機和方向?”
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