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自己的謙虛。
'不,請別反駁,'貝克接著說:'我堅持要說。你們,正是你們,貴國的知識份子,表現了對共產主義壓迫不屈不撓的反抗,表現了我們經常缺乏的勇氣,表現了對自由如此的渴望,甚至我要說對自由如此的勇敢,你們成為我們追隨的表率。何況,'他加上一句,期使他的話更多一層親切、一種默契:'布達佩斯(Budapest)是個美麗的城市,活力充沛,並容我強調,完全是歐洲的一部份。'
'您要說的是布拉格?'捷克學者膽怯地說。
啊,可恨的地理!貝克察覺了他犯的小錯誤,壓抑被這個不知分寸的同事激起的怒氣,他說:'當然,我要說的是布拉格,但我要說的也是克拉科夫(Cracovie),我要說的是索非亞(鋇,我要說的是聖彼德堡,我想到所有東歐剛從一個巨大集中營解放出來的城市。'
'請別用集中營這個詞。我們經常會失掉我們的工作,但我們並沒有進集中營。'
'所有東歐國家都滿布著集中營,我親愛的朋友!實際的或象徵的集中營,並沒有什麼差別!'
'也請別用東歐進這個詞,'捷克學者繼續反駁:'布拉格,如您所知,和巴黎同樣是西方都市。夏爾勒大學,成立於十四世紀,是聖羅馬帝國時代第一所大學。在此大學執教的強?禹斯,誠如您所知,是路德教派先驅、教會及字彙拼寫的偉大改革家。'
捷克學者吃錯什麼藥了?他不停地糾正他的談話物件,後者火冒三丈,卻仍努力地維持話語中的熱情:'我親愛的同僚,請莫以東歐為恥。法國向來對東歐存著最大的好感。請回想一下十九世紀你們的移民潮!'
'十九世紀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移民潮。'
'那麼米基耶維滋(Mickiewicz)呢?我很自豪他把法國當成他第二個祖國!'
'可是米基耶維滋並不是……'捷克學者繼續反駁。
正在此時,英瑪菊娜塔加入了;她朝著她的攝影師大幅度地打著手勢,之後,用手撥開捷克學者,自己站到貝克身旁,對他說;'賈克一阿藍?貝克先生(Jacques-Alain ;Berck)……'
攝影師把攝影機扛上肩頭:'等一下!'
英瑪菊娜塔停頓了一下,看著攝影師,隨後又朝貝克說:'賈克一阿藍?貝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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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鐘頭之前,當貝克在研討會上看到英瑪菊娜塔和她的攝影師時,他以為自己會氣得大吼。但此刻,被捷克學者激起的怒氣比對英瑪菊娜塔的還來得強;感謝她將自己解救於那個外國老學究,他甚至朝她稍微微笑了一下。
倍受鼓舞的她以愉悅且露骨的親熱語調說:'賈克一阿藍?貝克先生,在此次您因命運中的巧合而參加的昆蟲研討會中,您經歷了感性的時刻……'她將麥克風湊到他嘴下。
貝克像個小學生般回答:'是的,我們很榮幸接待了一位偉大的捷克昆蟲學家,他被迫在監牢中度過了本應貢獻此界的一生。我們因他的蒞臨深受感動。'
作一名舞者不僅是一種熱愛,也是一條不歸路;當杜貝格在與愛滋病患的餐會中壓倒他之後,貝克前往索馬利亞,並非因為他過度的虛榮心,而因為他必須挽救跳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