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因為出身受了多少氣,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所以也一直覺得虧欠了令妃的。
“皇上,您先息怒,六阿哥也是替純貴妃著急,所以才會出言頂撞了皇上,皇上就唸在其一片孝心的份上,饒了六阿哥這次吧!”紀曉嵐上前一步來到乾隆的面前,拱手身施一禮,恭敬地說道。
乾隆陰沉著臉默不出聲,撇了眼跪在地上的永瑢,轉身來到桌案前坐了下來,紀曉嵐出來調和的很是時候,如果再這樣下去,那他一定會失控的,而在臣子面前教訓兒子著實讓他覺得有失皇家的顏面。
“六阿哥,快和皇上認個錯,道個歉!”紀曉嵐來到永瑢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可當他說完也未見六阿哥開口,便用極微弱的聲音勸說著:“六阿哥,別和皇上僵著,這樣只會讓你的額娘更不好過,皇上現在在氣頭上,六阿哥可以去慈寧宮找老佛爺!”
永瑢微微抬起頭看向一臉關切的紀曉嵐,被剛剛那麼一提點他才恍然大悟,是他一時衝動竟挑了最不是時候的時間來找皇阿瑪,紀先生說的對,現在能替她額娘翻身的只有皇瑪姆。隨後咬了咬牙,低聲說道:“皇阿瑪,兒臣一時衝撞了皇阿瑪,還望皇阿瑪原諒!”
乾隆連看都沒看永瑢一眼,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退下。
唇邊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永瑢緩緩站起身,咬緊下唇,眼神暗淡著悄然地退出了殿外。沿著御花園的石徑向前走著,皇阿瑪的話雖說只是寥寥幾句,卻讓他的心在滴血,他攥緊拳頭,耳邊嗡嗡直響。雖然心中不服氣,雖然心中不滿,可是那畢竟是他的皇阿瑪,是當今的帝王,火也不能無禮,火也不能與其爭論,剛剛若非紀先生及時出言相勸,那後果不堪想像。
記得那個疼他的大哥,生性懦弱,與世無爭,只求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好,可是即便這樣也沒有逃過被記恨。孝賢皇額娘去逝後,皇阿瑪看到一身孝服跪在長春宮中的大哥永璜,越看越覺得不順眼,加上那時用兵金川,進展不順利,心急火燎,所以,突然向大哥發難。
皇阿瑪以為大哥會因孝賢皇額孃的死而幸災樂禍,覬覦太子之位。可這完全是推測,大哥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一沒說過格的話,二沒做過格的事。但是,爹教訓兒子,沒人敢出言阻止,更何況這個爹又是萬乘之尊的一國之君。
皇阿瑪指著跪在地上的大哥、三哥,厲聲說:“你們不孝,我看在咱們父子的情分上不殺你,但將來百年之後,你們二人斷斷不能繼統。”
然話音剛落,不知當時的皇阿瑪又想起了什麼,頓時痛徹肺腑,突然變得歇斯底里,高聲叫喊道:“你們將來必至兄弟相殺,與其你們兄弟相殺,不如為父殺了你們!”
皇阿瑪發瘋般地撲向身邊的侍衛,用力搶奪侍衛腰間的佩刀。侍衛不敢放手,一擁而上,攔住皇阿瑪,群臣起身相勸,現場哭聲震天,一片混亂。
大哥受了這場打擊,又害怕,又委屈,很快就病倒了。一年之後,太醫說:“大阿哥長期醫治無效,已無生機。”
皇阿瑪立即前去探望,也許畢竟父子情深,血脈相連,大哥流著眼淚一聲接一聲地說:“兒子不能送父皇了!兒子不能送父皇了!”
如今想想大哥到死才為自己洗脫了罪名,是何等的悲哀?皇阿瑪雖然是他們的爹,可是同時他也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帝王,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說的便是吧!
“六哥,你怎麼了?”永璇看到搖搖晃晃的永瑢,心中便是一陣憂慮,急行幾步來到永瑢的身邊,將搖晃的人扶住。他聽宮人們來報說六阿哥去御書房找皇阿瑪理論去了,所以他就急忙趕了過來,好在六哥沒事,他這顆懸著的心終是可以放下了。
永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