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打量著綺雲,臉上滿是潔淨的笑容,“哥哥,這是你給我請的師傅嗎?這麼美的師傅,虧了你是從哪裡找來的?我很喜歡。”
綺雲見她秀麗灑脫,心中自有幾分喜歡。墨川對那女孩兒說道:“既是師傅,雪兒為何還不見禮呢?”清冷的面色難得有些溫柔。
那女孩兒聽了,自己介紹道:“我是吟雪,不知師傅芳名,吟雪有禮了。”屈膝向綺雲見禮。
綺雲連忙阻攔道:“師傅不敢當,小姐叫我綺雲即可。”
“綺雲,是美麗的雲彩的意思嗎?名字和師傅人一樣的美。”吟雪站了起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那吟雪率真灑脫,對假模假式的禮儀有些煩,做了些樣式後,便露出了真性情,伸手挽了綺雲的胳膊,“今日一早,哥哥派人告訴我,給我尋了一個好師傅,我很是歡喜。在這朝影宮中,我也總算有個伴了。”說也奇怪,也許是年齡相仿,綺雲和她二人一見如故,十分投緣,。
吟雪讓眾人進了她的屋,並叫兩個侍女上了茶,給我介紹道:“這個是雅琴,另一個叫錦畫。她們都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那個雅琴就服侍姐姐吧。”
一個清秀伶俐的侍女過來,給綺雲行禮請安,“雅琴見過小姐。”
綺雲站起身來,笑道:“免禮,雅琴,好名字。足見你的主人對琴的痴情。”
這時,墨川站起身來,對妹子說道:“雪兒,為兄為你把人已經帶到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師傅。平日裡對她要有禮,不要太過隨意。”
他又對綺雲說道:“我這妹子,有些寵壞了,學什麼都不能堅持,看看你能不能讓她長性些。不拘教些什麼,只要讓她多些見識就行。”綺雲微笑點頭。那墨川性子冷若冰霜,對妹子倒十分關愛,多少有些溫情。
接下來每隔一日,綺雲來吟雪住的逐月軒,教吟雪撫琴和習文。綺雲喜歡她,並用心教她,吟雪很聰明,只是有些性子活潑,耐不住寂寞。二人也互相學些女紅針線,她們在一起很開心,日子如水般過去。
這一日,吟雪手中拿了一篇文,來問綺雲。綺雲接過來看,原來是《世說》的草稿,她知道這是南朝劉義慶所著。劉義慶是劉裕的侄兒,被封為臨川王,性情簡素,愛好文義,喜歡招聚文學之士,撰寫《世說》一書。書中專門記錄魏晉名士的逸聞軼事和玄言清談,有許多有趣的魏晉風流故事。
當時,市面上少有這類書籍。吟雪愛好文章,聽聞此書流行,專門讓人抄錄了來看。
吟雪對綺雲笑道:“雲姐姐,你看這《容止篇》,看殺衛玠。這衛玠自幼風神秀異,坐著羊車行在洛陽街上,遠遠望去,就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時人稱之璧人。後來,他為了避難而到了建康。建康城裡的人聞名,蜂擁而至為了一睹風采。結果,擠得衛玠舉步艱難,竟然沒幾天累極而病,一病而亡。”
說罷,吟雪嘆道:“他真的有那麼好看麼?如若哥哥站在他的身側,不知哪顆明珠更加秀異?”
看吟雪眉頭微蹙,一副糾結的模樣,綺雲疏朗一笑,山水明淨,“若是你哥哥和衛玠站在一起,人們定會說一雙‘連璧’。不過,我覺得你哥哥的風采,定在衛玠之上。那衛玠身體羸弱,竟然被觀者看死。若是你哥哥出現在街頭,就算遇到人山人海的圍觀,也照樣瀟灑自若,如入無人之境。”
吟雪聽了,直瞅著綺雲的臉,眼中閃著悅色,打趣道:“姐姐這麼說,莫不是對我哥哥心生愛慕?”
聞言,綺雲手卷書冊,在吟雪頭上輕輕一拍,“你哥哥上等容止,世間無雙。只是,在我看來,你哥哥如冰山白鳳,只可遠觀,不可近觸。江南士族,多集於建康,文采風流,鍾靈毓秀,最為有名的是士族王謝兩家。
你剛剛看的《世說新語?容止》篇中,王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