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
越想越覺古怪,關遊又伏得低了些,小心窺視。
卻見,玄洲雅士將那餘火翻得復又星星點點地燃了起來,映得他顏面時明時暗。
“咦,什麼在燒著?”關遊察覺有異,凝神一看。
——似是玄洲雅士將自己的羽扇放入篝火餘燼中,任由其被烘烤得啪啪作響,繼而轟地一聲,燃著了,瞬間燒得乾乾淨淨。
“他到底在做什麼?”
關遊正納悶,突然又見其抬手撐住額頭,神情痛苦,隨後身子一斜,整個人倒入了半熄的火堆中,頓時灰燼四揚。
“師尊!”關遊一看這還了得,不顧隱蔽匆匆躍出,奔上神壇。
只見玄洲雅士躺在灰燼之中,緊緊抱住頭部,一聲不吭。即使是關游上前將他扶起,他也依然雙目緊閉,口中似乎緊張地念著什麼,卻並未出聲。
見其衣料已有焦黑痕跡,雙手的手背也盡是黑痕,關遊連忙將他移到祭壇邊上:“師尊,你怎麼了?是哪裡不適?”
玄洲雅士反覆默默自語著些咒文般的東西,約莫過了一刻鐘,才睜開眼,虛弱地望著關遊。
“……少主,為何返回?”
“發覺師尊神色有異,特來關切。”關遊道,“師尊現在覺著如何了?”
玄洲雅士扶額道:“仍是頭痛欲裂,不知何因。”
“……”關遊也不多問,勸說,“師尊,徒兒送你回宮。”
“嗯。”
扶其回居處途中,雖已夜深,無人跡,但沿路燈籠挑得並不高,可清晰照得人影。
關遊攙著雅士,低聲道:“師尊方才是否被篝火灼傷?”
“……不曾。”玄洲雅士面色灰敗,似是不願開口言語。
關遊見其如此回答,便也不再做聲。
他只是默默地再看了看對方手腕與頸項,凡是偶爾被衣料遮擋之處,玄洲雅士的面板上幾乎都是焦黑痕跡,甚至正在滲出黑黃的水珠。水珠浸入衣料之中,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暗黃。
關遊再不動聲色打量一番,發現玄洲雅士衣上多處顯露出如此的暗色。
——他方才不是和衣倒入餘燼中的麼,為何衣料沒燃,體膚卻灼傷得如此嚴重?
暗暗狐疑,關遊開口道:“師尊,是否請大夫前來診治?或者告知師父一聲,問他要些靈丹妙藥?”
“不妨事,明日便好了。”玄洲雅士輕聲道。
關遊半信半疑,但考慮到雅士雖然是人,卻也有神通,便不再言語。
到第二日,玄洲雅士並未現身。
入其仙宮求見,侍者告知雅士閉關了,出關之期未定,或許數月之後得見,或許數百年,也未可知。
關遊心中生疑,但並未將此事透露給真公或景善若知道。
再說景善若,他們是來參加關遊成人大典的,冠禮之後,又再待三日,是其御射禮。景善若預備等關遊御射禮成之後,便與眾仙一道告辭,打道回府。
得知玄洲雅士在此時閉關,景善若只是笑了笑。
她認為這是越百川在表明態度。
他的表態,便是迴避。
可是躲就能躲得過麼?景善若心道,暫且給他三日時間思考。若再開壇召他,依舊不來,她便要請各位神仙幫忙,上崑崙去逮人了。
她一旦做下決定,便不允許對方拖延。
※※※
三日後,是關遊的御射禮。
“豆芽,真的沒關係麼?”景善若倒是有些擔心的,“聽說,是要放出玄洲島鎮島猛獸來,令其認可你的少島主之位?真是太大膽了,你不過是個小孩而已……”
關遊不滿道:“景夫人,莫要再喚我小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