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越皺越緊,堵住她的去路:“怎麼搞的,弄得這麼難看?”
馨柳硬著脖子耷拉著眼皮抿緊嘴唇,似乎很強硬,化著煙燻妝的臉看不出本色和氣色。
“不要到處瘋,早點兒回家,李總。”陸彬楊命令般說,這時候的他酷似發號施令的李胤。
馨柳沒聽見般頭一甩徑自走了。
陸彬楊忙完自己的事情給項臨打電話:“我和你說過,對馨柳好一點。”
項臨剛下手術,拽掉頭上無菌帽扔在垃圾桶裡,頭髮被帽子壓的貼在頭上,快要虛脫了:“她根本在躲著我,我怎麼對她好?”
“我不和你廢話,這是最後的警告。”陸彬楊利落的結束通話電話。
項臨的電話被扔到了一旁,他坐在椅上,一雙長腿搭在桌上休息。李家這位太子從來都是居高臨下的,不像家裡的兒子,更像是監護人。項臨不願和他打交道,尤其中間還夾著齊曈和馨柳。
他現在的每一天都變得虛無,真實忙碌的虛無。
馨柳偶爾會回家,都是在半夜,清晨能看到她緊掩的房門。下班能發現她回來過的痕跡:換下的鞋子、新買衣服的手提袋、捏扁的空啤酒罐、菸灰缸裡細若一線的女士香菸菸蒂……
項臨明白,馨柳這樣是在矛盾中掙扎,在掂量對他的感情。也許很快,他在失去齊曈的尊重後,再一次失去馨柳的認同。失落的空虛和等待的煎熬讓項臨漸漸變得焦躁,他忽然想見齊曈,近乎渴望。
今天寒流過境,午休時他在住院藥房樓層的休息間見到了她,齊曈雙手端著熱茶在聽同事們聊天,巧笑嫣然、柔和清雅。項臨剎那間回到了過去——隔著距離人群的兩人甜蜜的裝作不認識。那段時光,很明媚,失之不在。
齊曈在聽那位很會杜撰故事的肛腸科大夫講實習生的趣事,起身填茶時,動作有些快,眼前一片昏花又跌坐在沙發上。
身旁的同事誇張的要送她去急診科,齊曈搖頭:“沒事,體位性低血壓。”
已婚的人士這時會說些新婚身體勞累的話調侃小媳婦,齊曈隱隱的紅了臉,找藉口回藥房,低頭向外走,與門外的項臨擦身而過竟然沒發現那個人影是他。
晚上,項臨關了所有的燈枯坐在客廳睜著眼睛等馨柳。
凌晨一點多,鑰匙聲響過門開了,磕磕絆絆的腳步聲伴著還在打手機的低語笑罵,他的妻子回家了,刺鼻的煙燻酒氣撲面而來。
燈一亮,沙發上赫然端坐直視她的項臨著實嚇了馨柳一跳,手機應著驚呼飛落掉地。這也是兩人時隔月餘第一次對視。
“深更半夜的裝鬼嚇人。”馨柳定定神,嘀咕一句向裡走。
項臨跟過去:“你去哪兒了?”
“你別管!”馨柳被剛才的驚嚇惹的火大,摔上門,很亮的一聲。
項臨冷不防被嘭一下合上的門扇在門外。他最近習慣了家裡整日整夜的死氣沉沉,靜得只有自己呼吸聲的房間裡他的煩躁焦慮才可以被壓抑淡化。此時萬籟俱寂的深夜,馨柳關門的這一聲響,像是火藥彌散的空間一塊石頭落地砸出火星,火藥迫不及待的想要借題發揮。
項臨忍不住了,用力按下把手推門而進:“我問你這些天去哪兒了,跟什麼人在一起,我有權過問。”
馨柳坐在床沿上脫費事的靴子,懶懶的:“說了你別管。”
“我是你丈夫我當然要管。”
“哼,我爹媽都不管我你多什麼事?出去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觸誰的黴頭。”馨柳用力的扯著皮靴,越扯越不好脫。
項臨皺了眉:“你這是什麼話?”
終於脫下了靴子,氣惱的扔在一邊,馨柳睜了發紅的眼睛抬頭瞪項臨,發了狠:“就是告訴你,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