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花溪搖頭,低聲道:“是在母親留下的手札裡看到的。”
慕韻宜道她想起亡母傷懷,不再提那詩的出處,轉而又問了些花溪平日裡喜好看的書。
花溪答說:“都是母親留下的,多是些女則、詩詞之類的。姐姐平日裡看些什麼?”
“父親常年不在京中,母親倒也不拘著我,我閒時跟三哥借書來看,讀的書也雜。妹妹可有什麼想看的?說不定我這裡還能尋出幾本合意的?”
“姐姐這裡可有講歷史的或是講地理風物的?”花溪正愁找不到地方借書,慕韻宜這一提正中下懷。
“妹妹的喜好不一般,我這兒沒這類的。等我使人去三哥那裡問問,明日給妹妹送去。”
花溪臉上歡喜,拉著韻宜的手,“多謝四姐姐,我在山裡住了十幾年,都不知道外面什麼樣……”
韻宜頓覺自己失言,忙笑道:“妹妹客氣了。”
“時間不早了,花溪先回去了,還要給七姐姐制香。”
花溪起身告辭,慕韻宜送她出了園門,卻不見紅柳的影子。
慕韻宜見花溪面色平和,沒什麼不快,便指了大丫鬟素馨送她回去。
……
花溪回了棲霞園,賞了素馨一個梔子花香囊,淨了手臉去了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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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溪制好了杏花香已近黃昏。
夕陽西下,屋後那片竹林染上了淡金色,林間清風拂過,竹影婆娑。
花溪伸了個懶腰,趴在窗沿上,嗅著淺淺竹香,曾經也這般安逸地趴在自家陽臺上看日落下院子裡那片湘妃竹,耳邊依稀彷彿有人輕聲呢喃說著情話。
她自嘲地笑了笑,呵呵,可惜一切卻如夢一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江湖就有是非。換了時空亦是如此。
花溪撫了撫額頭,想起一下午見的這許多人,還真是有些累了,一個個都各有各的思量,沒有哪個是簡單的。
花溪出了香室去了臥房,紅柳已經回來了。
見花溪進來,紅柳搶在丁香前迎上來,幫花溪褪了外衣換了家常的素色衣裙。
“姑娘,剛剛在荷香院奴婢被王媽媽叫去回話。後來姑娘跟四姑娘走了,奴婢又往曉風園,路上被三奶奶身邊的錦繡攔下來說了半天話。等到了曉風園,小丫頭說您已經回來了,奴婢急急趕回來您又進了香室……”
“罷了。我也沒怪罪你。”花溪從丁香手裡接過茶甌抿了一口,“四姐姐派素馨送我回來,路上也沒出什麼事。”
花溪抬眼見紅柳愣了一下,又說:“按例停靈三月,雖然侯爺提前下葬,但日子還得守滿才能買人進來,等日子到了,王媽媽那邊自會送人過來。橫豎你是老夫人屋裡出來的,等到那時也要回去,丁香和劉媽媽剛來,有許多事還虧得姐姐出面。到時,花溪自會向老夫人稟明。”
稟明什麼?自己一個奴婢扔了姑娘去和別人閒話?姑娘不說也有別人去叨叨。就算她不是慕家正經小姐,但值得老夫人重視,自己就不能輕視了去。今日王媽媽還交待了要好好伺候,說不定日後還得跟著。若是那事是真的,日後還得依仗著這位。偏巧被錦繡那丫頭找來,說的事又有些關聯……
紅柳心思一轉,低頭認錯,“姑娘,今日是奴婢的錯,不該放您一人在園子裡。奴婢壞了規矩,請姑娘責罰!”
“紅柳姐姐說哪裡話,我家姑娘性子和軟,可一句要罰你的話都沒說。傳出去還以為姑娘苛待了你。”丁香在旁邊撅著嘴,拿著布巾擦拭檯面,只是那布巾好半天在原地打轉。
平日裡丁香可不是這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