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些的地方住,阿寶不願。阿嬌遣來送東西的一個老婆子嘴甜,稱阿寶為“寶夫人”,阿寶氣得臉色煞白,摔了茶壺一個,砸了茶杯兩隻。眾人吃驚,不解何故。
錦延惟有嘆氣,遂不再勉強她。
七夕夜,桑果早早備了瓜果乞巧,滿院子的女孩兒說說笑笑,穿針引線,比著誰的手最巧,阿寶卻打不起精神來。錦延過來時,見她正歪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打哈欠,便將她拉起來,道:“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人出了府門時,阿寶笑問:“今兒七夕,你都不用陪你的兩個老婆了麼?”
錦延並不答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照例還要給她額頭再來個爆栗子。及至兩人上了馬車,她正掀了門簾往外探頭看時,他在她背後忽然說道:“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我與她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寶便想起上回桑果所說的那番話來,心中沒來由的高興起來,回頭看他嘿嘿傻笑,撲到他身上,上上下下好一陣揉搓。
兩人來到夜市上時,阿寶更是生龍活虎。錦延在她身側,不動聲色地將她護住,以防被行人衝撞到。
路上,阿寶老是對攜手而行的青年男女吃吃發笑,笑得好幾對男女慌忙鬆了手,逃也似地快步躲開。她卻忘了,她自己與錦延也是牽著手走路的。
阿寶從東市逛到西市,買一堆玩意兒讓錦延拎著,她則東看看西看看,一雙眼睛忙得不亦樂乎,路上倒碰著了幾個從前與莫家有來往的小姐夫人,遠遠地瞄到她一眼,都像是見了鬼一般地慌忙別過頭去,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敢,更無一人上前來與她搭話。阿寶心中好笑,也不在意,只管看看逛逛,才買了幾串烤羊肉串,還未來得及吃,又看見有人挑了擔子賣糕餅,忙將肉串交給錦延拿著,轉身去挑糕餅,待挑選好糕餅,卻見錦延身後的常服打扮的兩個侍衛正在抹嘴,而她交給他拿著的肉串已不見了蹤影。
錦延怕她逛得累了,拉著她在道旁的一個賣小炒的攤子坐下歇息,阿寶環顧四周,一邊撇嘴:“小氣男人。”一邊吆喝,“老闆,有什麼貴的,都給我來一樣——”
錦延看她一路買下的一些無用的零碎玩意兒,嗤笑道:“敗家娘子。”隨即也吩咐老闆,“再來一壺好酒。”
阿寶愣了愣,嘟起嘴假裝生氣,轉眼又別過臉去,臉上眉花眼笑。
頃刻,兩人點的小炒與酒端上來。阿寶伸手搶了一個酒杯在手,嬉皮笑臉地央道:“給我也嚐嚐。”
錦延眼睛一瞪,她只得訕訕地將酒杯放下了。
菜上齊後,兩人慢慢吃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看天上的星月朦朧,滿城的燈火輝煌,世間的風流男女。
阿寶正吃著,忽地嗆了一下。錦延問了一聲:“怎麼了?”又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見不遠處一群婦人正向他二人且驚且疑地看過來,那群人中,為首的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人,她身後跟著的一群婢女老媽子也都直勾勾看向這裡。
阿寶哀嘆一聲:“熟人太多並不都是好事……”又問錦延,“今日可帶了銀子出來了?”
錦延微微挑眉:“怎麼?欠債不還,被人追到這裡來了?”
阿寶伸手去他懷中袖中亂摸,口中道:“若沒有,我只好躲起來了。”在他身上沒有摸著銀子及銀票,便縮起來要往他身後蹲。
錦延一把拉住,蹙眉喝道:“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