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玩一點新鮮的嗎?”
“你想玩什麼新鮮的?”
“嗯……對了!我們去PUB跳舞。我知道忠孝東路上新開了一家,那兒的氣氛不錯呢!”話聲剛落,糖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連附餐的飲料甜點也不吃了。
張康祺隨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帳單走在她身後,只有不停的搖頭。
一整晚下來,蜜雪兒只是枯坐在沙發上,一個人胡思亂想著,連電視也不曾開啟過。
此次臺灣之行她滿懷憧憬,一心希望爹地能多陪陪她,多關心她一點,即使只有短短的三個月也會讓她感到心滿意足。然而,事情的發展竟完全在她意料之外,他一點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啊!
可是也不對啊!假使他不關心她,那他下午又為什麼打電話給她,問她“一整天跑去哪裡?吃飽了沒有?”這些話。
蜜雪兒迷惘了,尤其是當她想起昨夜與他同床共眠時,他所做出的舉動,她的心到現在還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雖然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間,可是她仍然強烈的感受到他那隻手彷佛帶著某種電流似的席捲她的全身。當時她沒敢亂動,更不敢睜開雙眼,但她的心卻能瞧見他那雙眸子所流露出的是怎樣的情感。
早在兩人尚未見面前,這十四年來蜜雪兒只是在父女之間的夢境中穿梭遊走。她渴望見他一面,儘可能的照顧他,讓他在有生之年不會抱有某些遺憾。
受人點水之恩,本該泉湧以報,這是為人處事最基本的道理。可是當她見到張康祺,確定他就是認養自己的那個人後,她的想法立刻改變,速度之快,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雖然她不曾交過男朋友、談過戀愛,也完全不明瞭當一個女人處在戀愛階段時的心情感受。但她心裡那種極其詭異複雜、激盪不已的感覺,卻又教她自己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第一次見面,而認養了她十四年的男人。
這種愛已逾越她心中的父女之愛,她甚至已經開始在幻想為他生好幾個孩子,心甘情願的服侍、照顧他一輩子。
為什麼會轉變成這種心境?蜜雪兒想不通。還是因為感激而衍生出的心情變化?她找不到答案。
迷惑、茫然、矛盾已經困擾她一整個晚上,直到大門傳來一陣聲響時,她才從自己的思想世界裡漸漸回過神。
“爹地,你回來啦!”蜜雪兒快步迎向大門,先送上一雙拖鞋,再接下張康祺手上的公事包。
這是什麼陣仗?張康祺不免為之一愣。
“謝謝。”他猛地回過神,穿上拖鞋,然後走向客廳沙發。
他這個單身漢一個人住慣了,如今突然受到這種待遇,不禁讓他足足愣了十幾二十秒。
蜜雪兒先將公事包放妥,接著送上一杯水,然後才坐在他身邊,轉頭笑望著他。
“爹地,你喝酒啦?”
“嗯。”張康祺點點頭,將上身癱在沙發上,伸手解下領帶。
蜜雪兒接下領帶。“爹地,喝酒不太好,你喝了很多嗎?”
“沒有。”張康祺知道她是出於關心,可是他自認是個懂得節制的男人,他當然知道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的這個道理。
“你吃飯了沒有?”張康祺反問一句。
蜜雪兒搖搖頭,“還沒吃。”
“什麼?”張康祺坐直了身子,一臉詫異。“都十一點半了,你到現在還沒吃晚飯。”
蜜雪兒聳聳肩,笑著說:“外面天都黑了,我路也不熟,本想等你回來帶我去吃的……”
這些話說得張康祺一臉的愧疚,登時說不出話來。
他和糖糖在外頭吃牛排大餐,之後又去PUB瘋了整個晚上,卻忘記家裡還住著一個她的這件事——他怎麼可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