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夜,暮色沉沉。
戰驍的人再一次抵擋住了黑衣人針對小院的偷襲後,戰驍終於忍無可忍。
他一把拎起一名自殺未遂的黑衣人,輕車熟路,來到南昭王宮……
御書房裡,燭影搖晃,針落可聞。
國君南宮烈端坐書桌之後,手裡拿著一把篆刻的小刀,正在精心雕琢著什麼。
他動作輕柔細緻,雕刻得極為專注認真,彷彿整顆心都寄託在那手中之物上。
突然,殿前一聲悶響,好像有重物砸落。
“有刺客。”侍衛們聞聲,緊急出動。
“慕容烈,你給老子出來。”戰驍毫不畏懼。
南宮烈依依不捨放下手中的活計,大步來到門口,見是“於適”,他蹙了蹙眉,揮退守衛,“放他進來。”
“先生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南宮烈坐回書桌後,問道。
於適眼角餘光瞧了瞧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
南宮烈會意:“你們都先下去吧。”
殿門重重闔上。
殿中只剩南宮烈,“於適”以及地上攤著的黑衣人。
“請管好你的王后,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若她再敢對蓁蓁不利,便休怪我親自動手,滅了她。”
南宮烈聞言,俊眉緊皺,他隨手拿起桌上篆刻用的小刀,行至那黑衣人身前,蹲下身子,取下他蒙面巾。
蒙面巾下之人,臉孔陌生,他並不認識。
也對,作為王室,守衛暗衛眾多,他也不可能全都認識。
他冷聲質問:“可是王后祁瑾玉派你們去刺殺的?”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上位者不容拒絕的威嚴。
黑衣人雖是死士,然而剛才被人提前防範,奪走了嘴中毒藥,這會兒,是求死不能。
剛才,在戰七等人的嚴刑逼問下,他承認是王后所派。
這會兒,在國君面前,卻是猶豫了,他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
他心知自己橫豎都是死,只怕越早回答死得越快。
便只一臉驚恐,呆呆地望著那居高臨下的王者。
“她竟還不滿足?!!”南宮烈臉上戾氣四溢,不等黑衣人發言,手中篆刻小刀直接一把插在那人脖頸……
“既你不願回答,那朕便不再需要你的答案了。”
黑衣人瞳仁大睜,甚至都來不及叫喊一聲,便嚥了氣。
噴濺的鮮血,染上南宮烈那明黃的龍袍,臉上也噴濺上了幾滴,顯得有些妖冶。
“先生放心,再不會有下次了。”
他輕描淡寫地從袖中掏出一方白色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掌,和那柄篆刻小刀。
卻忘了擦拭臉上的血跡。
“那就好。”戰驍利落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慕容烈出聲阻攔。
戰驍依言頓住,“國君還有事?”
“她……,過得好嗎?”
那時,她語重心長的勸說,讓他強迫自己差點徹底放下……
可隨著如今位置越高,孤家寡人的他,過得並不開心,很不開心。
時常在夜深孤寂之際,想起曾經與蓁蓁在一起時的種種,他還是會懷念,終是無法徹底放下。
“除了你那王后時不時來搗亂外,她過得很好。”
南宮烈從書桌抽屜,拿出一錦盒,開啟,裡面素白的錦帛,包裹著一根碧玉的簪子……
髮簪送髮妻。
這是他早早看中,想要送給蓁蓁的。
奈何因緣際會,始終未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手……
如今……
他也無旁的人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