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等二叔病好了,情願領受二叔的責罰。”
沈義山喃喃道:“哎,說什麼不孝……”
“晞白,你身上的荷包呢?”沈夫人突然出聲,仔仔細細在他腰間找了一圈,“晞白,你的荷包怎麼不見了?是不是先頭出門,你收起來了?”
“荷包?”晞白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腰間的荷包丟失不見。
十歲那年,二嬸帶了僕人上山為自己慶生,親自將瓔珞荷包與自己戴好,再三交待,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可遺失。晞白問是何人所繡,二嬸含混道:“嗯……是你孃親從前留下來的東西,剛巧翻了出來,所以帶上來給你收好。”
那瓔珞荷包繡得出奇的精緻,金線銀絲、美珠玉綴,料子亦是華貴,看得出繡荷包的人不僅手巧,而且在上面花了極大心思。山上的日子枯燥無味,這個荷包乃是晞白最珍惜心愛的寶貝,每當想起父母時,看看荷包便會有如見到親人一般。此刻不見,自然是無比失落惋惜,只是這幾日都在路上奔波,實在想不起來是在哪裡丟失。
晞白為難道:“想是路上顛簸的緣故,可能不慎落在何處。”
沈夫人與丈夫對視一眼,抱怨道:“這孩子,怎麼能把那麼要緊的東西弄丟了。”
沈義山皺眉良久,最後只道:“罷了,晞白你先出去吧。”
往返京城來回足有千里,此刻要去尋找也是無用,晞白想到再也找不回荷包,也是懊惱不已。晞白拎著藥材來到偏院,交給蘇拂道:“蘇姑娘,你看藥材可都對吧。”
“嗯,都是上好的。”蘇拂拈在手上聞了聞,忽然抬頭打量晞白,“怎麼了?這藥材都拿回來了,公子反倒悶悶不樂的。”
晞白很是悵然,“路上丟了一樣東西,是我孃親的遺物。”
蘇拂靜了一瞬,勸道:“既然這樣,不如去給你孃親上一炷香?儘儘孝心,你也就不那麼愧疚了。”
“我當然想。”晞白黯然低頭,“可惜……家中並沒有孃親的靈位,我也不知道孃親葬在何處,如何能夠?”朝蘇拂略笑了笑,“一時感慨,倒是讓姑娘聽得絮煩了。”
蘇拂柔聲道:“沒有,怎麼會呢。”
晞白不願多說生母之事,轉了話題,“二叔的病還有吃的丸藥,都有勞蘇姑娘費心辛苦,有什麼需要只管提,我會盡快替姑娘辦好。”連日奔波疲憊,加上心中有些鬱郁不快,著實有些累了,晚飯後便早早的安歇睡覺。
次日天明,窗外已經是一片大好明媚陽光。晞白穿衣整理妥當,正準備去前院看一看沈義山,便聽一陣“咚咚”敲門聲,脆生生的聲音喊道:“哥哥你快出來……爹爹跟人吵起來了。”
晞白上前開門,問道:“華音,你剛才說什麼?”
沈氏夫婦常年聚少離多,膝下無子,只有一名年僅九歲的幼女,平日每天都要來找哥哥一起玩耍。晞白脾氣耐心俱佳,況且他自幼住在山上,並無什麼朋友可以往來,因此很是喜愛這個小妹妹。
華音跑得氣喘吁吁的,急道:“外面來了一個壞人,在跟爹爹吵架呢。”
“二叔跟人吵架?”晞白甚是納罕,沈義山一直都是沉默隨和的人,如今又還在病中,怎會動氣跟人吵架?再者,何人如此大膽跑到沈府鬧事?心中疑惑不明,趕忙拉起華音往前面趕去。
“還請師爺自重,沈某說過那些書畫都是不賣!”
書房內的沈義山似乎頗為動氣,只是不知屋裡還有些什麼人,一陣沉默無聲,晞白抓著門口小廝詢問,“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裡面鬧事?”
“了不得!”小廝壓低了聲音,悄聲回道:“是咱們淮安縣衙裡的大師爺,說是聽聞已故的大老爺收藏字畫,其中有好幾幅出自名家,所以想要花銀子買下來。老爺說什麼也不肯賣,兩人說著說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