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為何會成為那人毒害的目標?
能讓他成為目標的,只有一個理由,他的身份,他凌陽候世子的身份,那麼是誰下的毒,便不言而喻了。皇帝既然讓御醫前來為了他診脈,自然也會明裡暗裡交代些事情,此時御醫所說的,自然是皇帝的意思。在場的,自然沒有蠢人,略一思量,便已然知曉了黃御醫問凌瑞那句話真正的用意,於是一時之間,滿室寂靜。
凌奕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他的目光越過房中眾人,在華歆的臉上輕輕掃過,卻見那紅衣的少年靠著椅背之上,輕輕向他搖了搖了頭,雖然不解,但是凌奕已然選擇了相信華歆,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凌瑞的臉上,然而他幾次張嘴,卻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將目光轉頭看向黃御醫道:“既然如此,不若請諸位也為瑞兒把把脈吧。”凌奕說著,停頓了一下,因為受傷和中毒他說起話來有些吃力,卻還是繼續說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我下毒,此人的目標,定然不單單只是我一個人。”
凌奕的這句話,讓屋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眾人的目光也由凌瑞的臉上轉了開來,黃御醫的那句話背後的意思暫且不論,凌奕的意思卻非常明顯,無論他身上的毒是如何來的,他都想要在凌陽侯府內解決,以現下的局勢來說,這也是他最正常的反應。
無論如何,凌陽府內嫡庶之間的爭鬥,都不該扯上皇家。
見房中的眾人不接話,凌奕也不在意,他輕笑一聲,看著凌瑞道:“瑞兒你過來。”
凌瑞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快步走至凌奕床前蹲下,低聲應道:“大哥。”
“我重傷不便,府中的事情就有勞於你了,你雖年幼,卻到底是侯府的二公子,也該學著去管理府中的事宜了。”他說著,看向一旁的魏延說道:“魏總管在京城多年,有什麼事情,你問他便是。”
凌瑞有些驚訝地看著凌奕,卻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低聲應道:“是。”
凌奕見狀有些吃力地伸出手去,撫了撫他的半束的發頂,低聲說道:“你是侯府的二公子,即使錯了,也無甚大事,懂麼?”
“嗯,瑞兒知道。”凌瑞低聲回答著,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凌奕輕笑一聲,又抬頭看著黃御醫道:“勞煩先生,為瑞兒探探脈象,我侯府子嗣單薄,除了我便只有一個瑞兒。我自小多災多難,也只盼得這唯一的弟弟平安才好。”
“哥!”凌瑞聞言驚叫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凌奕的眼神有些惱火:“是我的大哥,現在是,一輩子都是,侯府的世子,除了你,絕不可能是旁人!”
凌奕聽了,只是露出一絲微笑,沒有接話。
裕德見狀,適時地上前一步道:“主子同二公子兄弟情深,侯爺知道了,定然欣慰。”
像是被裕德的話提醒了一般,凌奕話鋒一轉,對凌瑞道:“今夜我遇刺的是,暫時先不要告訴父親,這毒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還是莫要讓他無故憂心了。”
“好。”凌瑞點了點頭應了,轉過頭去看著黃御醫道:“敢問一句,我大哥的毒,各位可有方法?”
“這暫時……”黃御醫說著,回頭看了眾醫師一眼,見眾人皆搖頭之後,才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並無頭緒。”
“既然如此,我書信一封送回府中,讓家父自岐黃樓選幾個善於製毒的人過來看看,加急趕路,想必不出半月,便能到京城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華歆開口了,他目光在房中掃過一遍,說道:“醫毒本是一家,多個人,也多個助力。”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黃御醫喜道:“早聞華家岐黃樓大名,若是能借此機會切磋一番,實乃我等醫者的大幸。”最重要的,是能將這燙手的山芋推出去了。
“先生言重了。”華歆輕笑著,頷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