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不見了,“正隆,魚咬鉤了!”
陸清一邊說一邊收杆,果然一條大鯉魚打著水花上鉤了……
63、遇害(1)
不知遲小牧最近忙些什麼,一打電話就佔線。林大勇更是見不到影兒,楊娜每天上班。小區裡靜極了。我著實感覺到了什麼是寂寞。
冬天來了,臨窗而立,悠揚的雪花宛如音樂和風飄蕩。我的思緒也隨著雪花的飛舞而跳躍。我在想,即使我富有漫天潔白,若無愛的一絲愁緒,我仍覺寂寞。寂寞的人並不缺少愛,而是缺少溝通。我現在是不屑與人溝通,或者說,沒有資格與人溝通。還是寂寞一段好,可以讓自己的思緒沉澱下來。這麼一想便少了許多浮躁。
星期六上午,我給遲小牧打電話:“小牧,中午一起坐坐吧。”
“不行,我正陪女兒逛野生動物園呢:難得陪女兒一次,不能掃孩子的興。明天吧,明天我請客。雷默,下一步想幹點啥?”
“英傑讓我寫小說。”
“雷默,太好了,我早就希望你寫小說,就你那文筆和才氣,寫書準行。不過,別忘了把我寫進去,一旦哪天我死了,活著的人看了書還會對我有個念想兒。” 遲小牧笑著說。
“小牧,你這烏鴉嘴,好端端地咒自己幹什麼?”我很生氣地責怪道。
“好了,不跟你嘮了,我要陪女兒了。明天見!” 遲小牧嘿嘿地笑著說。
遲小牧結束通話電話,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對遲小牧說要寫小說,其實寫什麼心裡根本沒有數,也許只是個心理安慰。本想和醜兒探討一下,可她卻一直關機。也不知她是否從上海去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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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深深體會到政治有時宛如陰風苦雨,它無孔不入地吹入個人生活,甚至可以摧毀人的一生。命運如果是一隻淪落在雞窩裡的鷹,人生還會有機會;命運如果就是一隻雞或鴨,那麼人生的意義只剩下扯淡了。我不知道我的命運是什麼,更看不清前行的方向,但我仍然有勇氣拆下肋骨點著當做火把照亮前方。
晚上,我和楊娜正吃飯,母親打來電話說,我父親剛才又抽了。母親很著急。總這樣也不是回事兒。我心裡又罩上一層陰影。我安慰了母親好一會兒,自己卻平息不下來。父親的腦膜瘤越長越大,看來不做手術是不行了。
父親一生精明,文化大革命時走“五七”,蹲牛棚、挨批鬥,多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
“爸,文化大革命那麼複雜的政治環境,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有一次我問。
“那個時候有許多戰鬥隊,我哪個也不參加。一個戰鬥隊找我表態,對的,我就表態支援;不對的,我就不說話。另一個戰鬥隊找我,我也這樣做。”父親說這話時顯得有些詭譎。 “如果兩個戰鬥隊同時找你怎麼辦?”我將軍地問。
“那我就溜!”父親毫不猶豫地說。
父親從小就喜歡看《三國演義》,我也喜歡看,而且很欣賞楊修的才華,為楊修的死鳴不平。父親常說:“聰明固然是好事,但決不能賣弄聰明。”現在看來,我能躲過“李張大案”這一劫,大多得益於父親。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兩個人過獨木橋時,都說自己有急事,爭著先過,結果誰也過不去,最後只能掉進河裡,你不如讓他先過,這樣兩個人就都過去了。每當想起這些事情,就更為父親難過。
第二天,遲小牧一直沒來電話。我心裡生氣,心想,這小子也變了,居然說話不算數。到傍晚的時候,我手機響了,我心想,遲小牧這小子還行,到飯食兒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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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遇害(2)
我一接電話傻了。
“是雷默嗎?”電話裡問。
“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