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玉兒舉起桌上的酒杯,說道:“新年新氣象,哀家在這兒也祝各位新的一年事事如意。看樣子你們也累了,喝了這杯酒,就散了吧。”
眾人忙舉起酒杯附和:“謝太后娘娘!”
宮裡的紅燈籠早已點亮,饒是如此,夜也還是黑的沉重。
玉兒和娜木鐘坐在轎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明日我想去寶華殿燒一些我前些日子抄好的佛經,為孝端太后祈福。”娜木鐘把玩著手中的念珠,突然對玉兒說道。
玉兒點點頭,想起哲哲那蒼白的臉就覺得心悸。
“那我和你一塊兒去吧,我也想為姑姑盡份兒心。”
娜木鐘笑道:“太后忘了,明日你約了茆溪森法師進宮講經。”
玉兒自嘲的笑道:“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真是老咯!”
“你也是關心則亂,什麼老不老的,你是尊貴的太后,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不要杞人憂天了。”娜木鐘探身過去,握住玉兒的手。
不知不覺,就到了麟趾宮,看娜木鐘進了宮門,玉兒才命人送自己回慈寧宮去。
一路上,蘇麻見玉兒心事滿懷的樣子,不禁問道:“主子,怎麼自從你出去了一會兒就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
看了看抬轎輦的太監和身後跟著的一幫宮女,不好明說,只說自己酒勁還沒過,便閉了眼,斜靠在轎攆上假寐。
蘇麻知道玉兒的顧慮,明白自己在這個時候不該那麼問,便閉了嘴,暗自責怪自己這好奇的毛病還是沒改。
過完了年,鵝毛般的大雪才紛紛落下,雖是遲了些,可卻一下就是三天。
玉兒每逢冬天下雪身子就犯懶,何況下那麼大的血,天寒地凍的更是懶得出門走動。這邊讓蘇麻去回了茆溪森,說雪路難走,不必進宮了。
這日大早,來喜去內務府親自拿了一些過冬要用的銀碳和燭火,折回來的路上,聽到幾個小太監在宮門*頭接耳的,話語間不斷提到“肅親王”的字眼兒。來喜心想有事兒,便上前喝道:“幹什麼呢這是?一大早就一窩蜂的窩在一起,成何體統!”
一看來人是慈寧宮的首領太監,幾個小太監忙站成一排,恭敬的低下頭。
“說話,一大早的不去幹活,在這兒嚼什麼舌根!”來喜走上前,細細的打量幾人。
幾個小太監互相看看,站在中間的那個看起來年齡大一些的太監壯了壯膽子,站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前幾日奴才奉命去宗人府給肅親王送飯,但是看肅親王全身無力,臉色慘白。餓的皮包骨,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來喜知道此事的嚴重性,繼續問道:“你怎麼會去宗人府送飯?”
“這事兒本來是奴才的表弟負責的,可是表弟病了好幾日,實在是沒有力氣。又怕上頭責罰,就求了奴才去替他送飯。”
“知道了,此事別對外宣揚,否則掉了腦袋哭都來不及!都散了吧,快去幹活!”
“嗻。”
來喜暗暗在心中盤算,快步走回了慈寧宮。
聽完來喜稟報。玉兒眉頭深鎖,蘇麻則在一旁說道:“早知道肅親王此次進了宗人府是九死一生,可是他畢竟是王爺。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對他?”
玉兒倒是不這麼認為:“哀家覺得,多爾袞就算再心急,也不會做的如此光明正大,這事兒應該還是豪格自己心性兒太高,淪為階下囚定是不甘。因此賭氣不願吃飯。”
“那豪格若真的死在宗人府裡的話,攝政王會被波及麼?”蘇麻問道。
玉兒搖頭道:“以多爾袞的本事。就算有什麼非議也能被壓下來。哀家料想,也有好戲可看了。”
雪停了後,竟出了幾縷陽光,雖然不暖,可也讓這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