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就殺了你。”春水怒視戚宇尚,他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渾身發抖。
“你捨不得。”戚宇尚低頭解春水的扣子,濃重的酒氣呼在他的臉上,令人窒息。這樣的戚宇尚讓他慌張,緊緊地握起雙手,他突然發現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他的右手,無法攥成一個拳頭。
上一次在戚宇尚的別墅裡被他按在地上差點扭斷胳膊的一幕重現,春水抓住他的頭髮對上他的臉:“你從來就不懂得尊重別人嗎?你們都是畜生嗎?”
戚宇尚愣了一下,他閉了下眼睛用力搖搖頭:“我很尊重你啊,否則就不會帶你來,你不明白嗎?”
春水仰起頭,就差仰天長嘯了。這時戚宇尚已經解開了他襯衣上所有的扣子,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啃咬。春水深吸了一口氣,扶住戚宇尚的腰緩緩地後退,估摸著差不多了,他猛地扭身,用力把對方推進了泳池。
巨大的落水聲和飛濺的水花驚動了眾人,他們圍著浴巾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到春水大敞著衣襟站在池邊,胸脯劇烈地起伏。
足有半分鐘戚宇尚才掙扎著兩手扒住了池沿,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剛要撐著爬上來,春水一腳踩住他的肩頭,又把他蹬了下去。
“郝春水你瘋了!”戚宇尚的酒醒的差不多了,他斷斷續續地罵著向另一側游去,春水眼疾手快地奔過去,這次狠狠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
也許是喝的太多,要不就是春水這一腳力道太重,戚宇尚這次沒力氣遊了,漸漸下沉。圍觀的眾人這才如夢方醒,有兩個人抱住春水,剩下的跳的跳拉的拉,好不容易把戚宇尚弄上了岸。
趴在池邊吐了兩口水,戚宇尚慢慢抬起頭,水淋淋的臉立時就被眼裡噴出的烈火烤乾了。他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樣狼狽過,而罪魁禍首郝春水仍對著他怒目而視,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你們放開他。”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春水走去,所有的人都知趣地閃到一旁,覺得這孩子今天凶多吉少。
春水絕望地閉上眼睛,繃緊全身的肌肉等待著戚宇尚的重擊,許久,只聽見耳畔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後悔了?我還有好多你不知道的品行,今天這些就讓你打退堂鼓了?”他扳過春水的臉狠狠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甩開他大踏步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脫掉溼衣服扔到地上。只剩了一條內褲,他頭也不回地伸出手:“毛巾!”
毛巾馬上遞到了他的手裡,他胡亂地擦著抬頭一看,是個朋友。再往樓下張望,春水已經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繫好了釦子,春水裹緊衣襟在寂靜的路上疾走,離燈火通明的別墅越來越遠,慘淡的路燈都比不過他此時慘淡的心情。愛的太狂熱了,忘了始終是兩個世界裡的人,他們中間原來還有一張無形的電網,平時感覺不到,可一旦戚宇尚推閘通電,自己就會被燒焦冒煙。不知走了多遠,沒見到一輛車,反正兜裡也沒裝錢,他想最好一直走下去,直到天亮。
“上車。”戚宇尚停在他的身邊搖下車窗,語氣很平和。春水站在路邊愣了一會兒,一隻夜鳥突然從草叢裡衝出來,嚇得他一哆嗦。很冷。
“對不起,我喝多了。也許你不相信,我是因為高興才喝多了,也是因為喜歡你才想和你做。你不懂也沒關係,我說對不起你應該聽得懂吧?對不起,下次會事先詢問你的意思。”戚宇尚很冷靜地自說自話,春水呆呆地坐著,沒有反應。戚宇尚摟過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突然“噝”地吸了口氣,但沒有鬆手。
春水回了魂,解開戚宇尚的扣子檢視他的胸膛,今天他穿了一雙皮鞋,蹬在對方前胸的一腳居然留下了一個鞋印子,腫的老高。他掐住自己的太陽穴,有點愧疚,但更多的是茫然。
“我沒事。”戚宇尚抱住他,抵住他的額頭。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