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他認為是李心的孩子,可惜的是那孩子好像不會說話。
晚上林青又來電話。
“還幹嘛啊?”陳依覺得快奔潰了。
那頭的林青細若蚊音。“我睡不著……老是想林仔。”
陳依一手抓著話筒一手抱頭。完全沒了耐性。“沒有這樣的啊,我以前跟蕭樂也沒誇張到從早說到晚,然後還接著電話聊到凌晨的。朋友歸朋友,朋友能幫的有限,尤其是這種感情問題。怎麼著你今晚自己設法消化感受,我沒可能一直陪你哀傷。”
“你怎麼了?剛才吃飯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忽然這樣……讓人很難接受,有種翻臉無情的感覺。”
“我只是坦白的說明立場。如果明明不能陪你繼續哀傷還讓自己勉強這麼做的話更沒意思。”
“……對不起。我不會再煩你了!”那頭的林青沉默幾秒,結束通話電話。
陳依有片刻的遲疑,那種解釋並非這種意思的遲疑。不過他沒有在林青沉默的幾秒裡開口。
他已經不是當年剛認識蕭樂的懵懂小孩了。
那時候他還不夠懂事。在黑貓裡認識形形色色的各樣人。有段時間認識一個常去黑貓玩的女孩,因為是蛇仔的朋友,自然而然也變成了他的朋友。那時候他還不懂得拒絕人,或者說不懂得保持應有的距離。
見面的次數多了,聊天的時候也多,後來那個女孩只要去了黑貓就坐他旁邊。他猶自不覺得有什麼。終於有一天蕭樂為此跟她溝通,問他不覺得這樣太過份嗎?
開始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蕭樂單刀直入的說那女孩跟他走太近了。陳依當時還覺得很不以為然的笑說蕭樂太多心。蕭樂板著臉很不高興的說了一句話,讓陳依不由反省。
“老公,朋友之間有應有的距離,關心和來往是不能太過接近彼此某種距離之內的,尤其是異性之間。因為有一個詞叫做——曖昧!”
有一個詞叫做——曖昧!
當時陳依只是覺得蕭樂的態度有她的道理,如果彼此立場和情況交換之後,他覺得自己也會感到不快。
後來在黑貓的時間長了,知道的事情就更多,因為例子太多。
譬如有個不算混混只是喜歡出來玩的學生因為跟女朋友鬧彆扭不知道怎麼哄,又猜疑女朋友的心情和想法。無計可施之下求助他最要好的朋友幫忙探問。結果這一問開始,他的女朋友跟他最要好的朋友開始每天通電話,後來又展到頻頻見面。反而他這個男朋友想在電話裡多聊幾句都變的越來越難,想見面更總是被告之有事。
終於有一天那個學生心情鬱悶的來黑貓喝悶酒時現他最好的朋友跟他的女朋友擁抱在舞池裡,親暱的傻子都知道是什麼樣的關係。
那天晚上黑貓很熱鬧。那個學生抓狂之下跳到臺上奪過歌手的mIc,衝舞池裡面那對人大吼大叫,滿臉崩潰的淚、失控狂全無理智的那種。
“我**的!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搞我女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搞我女朋友!你們看到沒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搞我女朋友!……”他聲嘶力竭的吼叫,一次又一次。
直到mIc被保安奪去,人也被看場的抱住,所有的勸解都沒有用。他只顧衝舞池裡那對人一次次竭盡全力的吼叫和質問。
那女孩當時非常尷尬,低著臉,頭擋著,還抬手遮擋周圍酒客的注視。
“你別這樣啦!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太幼稚根本不懂得她的心情,你跟她沒可能的,根本不合適!”
那學生在臺上瘋吼叫,舞池中牽著他女朋友手的最好朋友在短暫的尷尬後很冷靜的回應。
那天的黑貓很熱鬧,很多酒客興致勃勃的圍觀。那些被觸動傷口的人則在風波過後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