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知道。你知道還明知故犯?”王佩琪的語氣越漸嚴厲。“我可以原諒你的天真。無論你的思想多麼早熟,知道多少道理認識多麼深刻,你沒有閱歷,沒有經歷。還是會對身邊的人和事理想化和簡單化。這些都可以原諒。但是我今天必需告訴你,沒有誰做的事情是隻屬於自己的自由,人根本不能隨心所欲。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到其它人。”
“可是王冰答應了。”陳依難以接受師父這種態度,心生不平。
“我承認王冰能接受你這種近乎自殺的坦白很讓人意外。也承認這結果的確不錯的事實。但是,我說過人做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可能影響別人。你無法真正擁有自由,如果你為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甘願冒這種風險,我雖然擔心雖然不贊同也不會給你這一耳光。”
“既然如此我更不明白師父為什麼這麼生氣。”
“王冰的父親販賣軍火,是xx村最大的土財主,跟很多犯罪組織有聯絡,ooo教的武裝以及許多實業資產都有他的股份。他身邊有我們的人,一個只比你大八歲的女孩子,她父母因為跟王冰的父親在生意上生劇烈衝突,死於意外。她是總門下面武館的學員,一個很有正義感使命感的孩子,埋伏在王冰父親心腹身邊已經兩年了。”
陳依不知道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但他已經意識到這次的事件不僅是要讓王冰和小k一夥人落入法網那麼簡單。
“她不屬於組織的人,在武術館學習的幾年裡,經過很多觀察,武術館才以武學正義精神的名義讓她漸漸參與這類事情,因為她本身也擁有很強烈的意願。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雖然習武多年,但未必是一個合格保鏢的對手。你多少能想像到這樣一個女孩參與這種事件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和艱辛。”
陳依雖然不知道其中詳細,但這番話足以讓他能想像到很多。
“王冰的父親非常謹慎,名下許多財產都用父母妻兒的名字,手裡的違法買賣即使出了問題也難以拉他下水。這個女孩潛伏了兩年都沒有辦法掌握能讓他伏法的有效證據,不能摧毀禍僅僅斬殺其左膀右臂根本無濟於事。你本來可以從王冰那裡問到有價值線索,利用買兇殺人事件把他拿下,因為王冰對你沒有防備,不會隱瞞。哪怕只要知道王冰的父親收買的是哪條道上的人,事情就能有決定性的突破。”
陳依覺得自己事先並不知情,況且並非就因此壞事,猶自不服氣。
“既然知道目標是軍哥,守株待兔仍舊可以達成目標……”
“住嘴!”王佩琪怒不可竭。“你以為每個人都如你般擁有皇帝新衣不畏懼子彈?你以為那些靠殺人為生的亡命之徒會因為一句‘放下槍投降’就放棄抵抗?你沒有聽說過子彈不長眼睛和困獸之鬥嗎!一件本來可以避免傷亡就能解決的事情因為你滿足自身模糊情義變的複雜,你還能說出只要守株待兔就能解決這種話!”
陳依初時不服師父對他理想化和簡單化的評價。但此刻,隱隱有些反省。師父說的不錯,不知道更具體資訊不能提前周密準備,被動守株待兔的等待的確冒著很大的風險,那些殺手會抵抗,會開槍。子彈不會長眼睛。
王佩琪似乎看出他態度的變化,語氣也略微緩和。
“善與惡的立場對立分明,這之間模糊不得。你考慮到跟王冰的情義師父理解,但師父要告訴你,你也許能夠今天,或者以後仍舊跟王冰是朋友。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份情義越沉重,將來有一天你也許會越痛苦,也許你最後還是背叛這份情義,不得不親手把他判入地獄。你肯定知道這句話,但你肯定沒有想過這些,只覺得王冰是個重情義的人。是不是?裁決門對於主腦傳遞的事件變化分析後,認為日後王冰如果子承父業,你可以行使使命。”
陳依整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