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若蚺為他引見了西夏秘使,使他最先和楊浩接JL了頭,一力主張完成了招撫重任,他到一笑樓來的就更勤了,人人都知道千金一笑樓的柳朵兒是官家的禁孌,雪若蚺姑娘是張相的相好兒,一君一相都留連於一笑樓,千金一笑樓水漲船高,有權有勢的富貴人物更是趨之若鶩,他們來千金一笑樓花錢,已經不僅僅是為了享樂,而是把它當成了一個身份的象徵。“張相,奴家跳得氣喘吁吁,你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叫人好不洩氣。雪若蚺停下歌舞,到了他身邊,嬌嗔道。
“嗯?啊,呵呵……”張洎回過神來,呵呵笑道:“是老夫的罪過
朝中政務繁忙,難得抽暇出來一回,心裡還是放不下呀,哈哈,來來來,老夫這杯酒,權作給美人兒賠罪了。”
雪茗蚺接杯在手,向他嫣然一笑,輕啟朱唇,抿了半口酒,卻向他雙唇湊來,張洎笑吟吟地挽住了美人纖腰,接了個皮杯兒,將她檀口中一口美酒渡入自己口中嚥下,雪若蚺便貼在他懷中,玩著他的鬍鬚,嬌聲道:“河西已降,巴蜀亂軍逃入關中,覆滅在即,天下太平了,還有什麼事兒是張相需要操心的麼?啊!對了,我聽說前幾日張相上表說對北朝契丹,當練兵聚谷、分屯軍隊於邊塞,來則備禦,去則勿追,還得到官家讚賞了呢。”張洎笑道:“呵呵,你的訊息倒是靈通啊……”
他舉起杯道:“身為宰相,關心的又豈只是軍事?再說,就算只是軍事,現在也算不得天下太平啊。巴蜀亂甚■入了關中,雖說離了他們的根基之地,易於剿滅,可是關中貧瘠,一直以來又非朝廷經營重心,如果今年那兒逢了旱澇災害,百姓生計無著,說不定這禍患反而越來越大,很多事,得想在頭裡,不能臨亂方治呀。”
雪若蚺眸波一轉,納罕地道:“官家派了齊王坐鎮長安,有齊王鎮守,還不能蕩平這些亂匪嗎?這些亂匪真的這麼厲害?”
張洎哈哈一笑,在她鼻尖上按了一下,笑道:“不要小看這些烏合之眾,烏合之眾,也能變成百戰精兵,國之廢立,大多就是從這些烏合之眾開始的。”
雪若蚺皺皺鼻子道:“國家大事,奴家可不懂,這些事情,是你們這些大人們操心的事。嗯……,我說呢,齊王殿下也這般慎重其事,還使人去拜訪趙相,想來就是問計於趙相了。“哈哈,那是當然,要是你也懂得國家大事,還要我們十年寒窗做甚……嗯?趙相,哪個趙相?”
雪若蚺吃地一笑,掩口道:“張相怎麼糊塗了?還有哪個趙相,自然是趙普趙丞相呀。”
張洎目中異樣的光芒一閃,他轉達身去,扶袖持箸去挾鴨膾,藉以掩飾著自己異樣的神色,微笑著:“呵呵,齊王使人拜訪趙相,豈會大肆張揚,這事你也能知道?”
雪若蚺櫻唇一撇,得意地賣弄道:“也就是在張相您面前,人家才要小心奉迎。旁的人就算是金珠玉寶地孝敬著,奴家想不想見他,還得看人家高不高興呢。文人士子想見我一面,就費盡心機賣弄才學,縉紳公吏,自然要顯擺顯擺他的身份。”
“喔,趙相雖已年邁,但老成謀國啊,或說料理軍政,處置中樞,說起來,我們是遠遠不及的。不過……,齊王使人拜見趙相,求問平亂之事,這個……也是你那客人告訴你的?”
雪若蚺笑道:“這倒沒有,再怎麼樣,他也不會什麼都說的呀。不過……齊王殿下位極人臣,官祿猶在宰相之上,如果不是為了此事,還有甚務需要他一個王爺去巴結拜訪一個早已離開中樞的宰相呢?如今正好巴蜀亂匪逃入關中,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了。”“哈哈,雪姑娘果然是冰雪聰明,冰雪聰明啊……”張洎豁然大笑,神色,說不出的愉悅。“齊王留守長安,根本就是受到貶謫,他結交趙普意欲如何?不成,這事兒我得查一查,如果確有其事,得馬上稟報官家。”小轎悠悠,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