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肉跳……
塞門刀車堵住了城門,刀車前面是無數的人屍馬屍,下邊的都已燒得焦糊一片,上邊的是被人從城中丟擲來的,屍身上插滿了箭矢,射得人好象刺猥一般。刀車後面,則是用石塊和沙袋壘起的直封至頂的一面牆壁,
屍體被人從城裡拋下來,這是一種恐嚇。屍體上的箭矢都沒有拔去,分明在向城外表明守軍武備的充足。耶律斜軫站在望樓上,看 著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卻沒有一絲氣餒,他的面孔,自始至 終就像岩石雕刻的一般,面前就算再死上百萬人,他也一樣不為所動。
同耶律休哥一樣,他也是當今聖上耶律賢繼位後才開始受到重用的將領,此前聲名並不彰顯,耶律休哥的威名此時固然還沒有傳揚於天下,這位在後來的高梁河之戰、燕雲之戰中都曾大敗宋軍、並在朔州設伏生擒楊繼業的名將耶律斜軫,此時也並不以戰功聞名天下。
他一生戰功赫赫,但他所擅長者是野戰,他彪炳一生的赫赫戰功都生在契丹境內,都是在宋軍北伐契丹時,統兵反擊,方一展其長,屢建奇攻的。對於城池攻守,他雖有涉獵卻並不擅長,此前也不曾下過苦功認真鑽研,此時契丹的國內國外形勢,還很少碰到城池攻守的戰例,如果以鑽研城池攻守為主,得以使用的機會實在太少,那就成了屠龍之技,所以這種戰術素來不受契丹將領看重,可是這次圍攻銀州,他終於知道僅憑善戰的將士,面對一座堅城時,是怎樣的束手無策。
輕輕嘆息一聲,耶律斜軫扭頭對左右道:“我北國草原萬里,族帳部落遷徙遊牧為生,子民生於馬上、長於馬上,擅野戰而不捕攻堅,平野間為故,呼嘯而至,去自如飛,所倚者一弓一騎而已,故難有與我匹敵者。而南人據城而居,農耕為生,善倚高城厚牆禦敵於外。若論攻守器械,我們的器械不但簡 單粗陋,而且使用總是不得其時、不得其法,雖有精兵,難展所長,這是我們的短處。
慶王如今將這座銀州城打造得風雨不透,此絕非其所長,想必慶王得銀州,亦招降了些善於守城的將領,而他倚仗這些降將,便能有如此威風,南人之城池攻守戰法,實是了得,你等當認真觀看,願心學習,來日未嘗沒有大用。”
眾將聞之,唯唯稱喏。
楊浩也在注意學習折惟正和摺子惟的指揮技巧,折惟正並不介意被他看 到 g 己對器械和戰術的運用與指揮,楊浩也不介意把自己掌握的精良攻城器械暴露在 契丹人的面前。這些東西都是很容易被慕仿的,歷史上的遼、金,都在幾戰之後,佼完全掌握了漢人創造的這些先進武器,他們除了能從戰場上用血的教訓很快把這些知識學到手,還能從俘虜那兒掌握。你想秘而不宣,除非你永遠不用。戰爭工具不斷進步「指揮藝術也不斷完善,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那才是致勝的關鍵。
楊浩軍主攻的這一面城牆已經坍塌了三處,損傷都不是很嚴重,但是城牆的牢固性卻已大大受損,折惟正與摺子渝匆匆計議了幾句「立即鳴金收兵,停止強攻,再度調集拋石車,對城頭進行猛轟,以希擴大戰果,同時楊浩提議的 心理戰也已接近尾聲,從上風頭升起的許多風箏,把用契丹文和漢文寫就的許多傳單撒進了城去。
“大哥,大哥,西城逃出來一些人,已經全被我們抓住啦……
彎刀小六策騎而來,老遠就興奮地大叫。
楊浩大喜,回對摺子渝道:“五公子圍城遵闕之計果然高明,網開一面,就一定會有人心生幻想。”摺子渝被他當眾一讚,心中不禁歡喜,面上卻不為所動,只輕咳一聲,矜持地道;“我只預料,集重兵攻擊三 面,一俟城守出現險況,城中必有人圖謀逃跑。慶王守城,當調精兵做戰,守衛被我們放棄的西城的就是老弱殘兵了,
能追隨慶王來到這兒的多是精兵,守衛西城的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