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非常整潔。老頭盤腿而坐,眼睛半閉半睜,沉浸在演奏之中。
都市裡面的人,來去匆匆,又是上班早高峰,多數人趕著上班去,沒幾個人有心情停下來好好感受音樂當中飽含的情緒。
倒是有那麼兩個人,扔了些硬幣和小額的紙幣在小罐裡面,發了鈴鐺的響聲。
老頭神情不變,依然演奏著二胡。
在小攤的邊上,還有一條虎頭虎腦的鬆獅。大圓臉,憨憨的模樣,看起來就覺得非常溫順。只是看模樣,並不是純種,應該是條串串。純血的鬆獅,還是很貴的。
鬆獅也眯著個眼睛,都快成為一條黑縫。它搖頭晃腦的,充滿了喜感,倒是把二泉印月的悲愴感沖淡了很多。
老頭結束了曲子,把二胡放到了一邊。清點了小罐裡面的零錢,只留下幾個硬幣,剩下的揣進了兜裡。
鬆獅見主人停了下來,扭啊扭地走了過來,趴在了老頭的腿上,吐了吐舌頭,似乎是餓了。
老頭輕輕地笑了笑,從身後的揹包裡面掏出個小碗,倒了些水進去。鬆獅趴在小碗旁邊,一口一口地喝著水。
周遊和宋孤煙就在不遠處的水泥墩子,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老頭又拿了個餅出來,雖然已經冷得硬邦邦,不過天氣還行,也不擔心咬不動。掰了一小半泡到水裡面,就作為鬆獅的一頓飯了。老頭自己啃了兩口,好像是噎到了,臉色有些發紅。
喝了兩口水,老頭才緩過了氣。
吃完早飯,拿了塊方巾出來,擦了擦鬍子上沾著的水漬。
憨厚的鬆獅早就把小碗舔了個一乾二淨,小爪子時不時碰一下小碗,不鏽鋼碗在地上轉悠起來,讓鬆獅覺得非常好玩。
老頭把碗拿了過來,稍微擦了擦,又塞進了包裡。
吃飽喝足,老頭恢復了些精神氣,操起了二胡。
停頓了一會,老頭才接著拉起了二胡。
周遊倒是沒聽過這首曲子,大概不太有名吧。也說不定,畢竟周遊對音樂的鑑賞能力有限。不過音樂是需要改感受的,周遊能夠從曲子裡面聽出歡快和喜氣,與之前的悲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對於底層人來說,吃一頓飽飯,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吧。
梭羅在《種子的信念》裡面寫到:一個人怎麼看待自己,決定了此人的命運,指向了他的歸宿。我們的展望也這樣,當更好的思想注入其中,它便光明起來。不管你的生命多麼卑微,你要勇敢地面對生活,不用逃避,更不要用惡語詛咒它。
看得出來,老頭的生活並不好,不然也無法把二泉印月的精髓演繹出來。有感情,才會有共鳴。可同時,他又是一個坦然面對生活,在並不寬裕的生活當中享受人生的人。
把自己對生活的體會,融入到曲子裡面,演奏給每一個路過的人。哪怕很多人並沒有注意,可只要有一個人看了一眼,聽了一段,那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因為,那就會有人知道,還有人在好好地活著。
痛苦,並不相同,可歡快卻有著極大的共性。
鬆獅聽不懂悲愴,可是聽得懂歡快。
胖嘟嘟的腦袋晃來晃去,顯然是很享受主人演奏的曲子。
歡快,總是比悲傷更容易得到路人的認可,有不少行人往小罐子投了些零錢。
老頭依舊是面不改色,只顧著自己的音樂。
他演奏二胡,行人享受音樂和人生。這並不是乞討,而是賣藝。
就像是《讓子彈飛》裡面說的,站著把錢掙。
如果自己先不要了尊嚴,那麼別人自然不會給予尊重。老頭是能夠柔弱地躺在地上,接受路人的憐憫,或許可能收入還要比賣藝多一些,畢竟善良的人很多,也不會吝嗇那微不足道的施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