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杳!
苟杳雖然頂盔貫甲,但凌風一聽其聲音還是聽出來了。連苟杳也在金吾衛甲士中出現,說明太平公主已經部署完畢,形勢更是迫在眉睫了。
苟杳看到凌風時也是一愣。
“來者何人,竟敢在坊門沒關之前阻人走路?”魏知古畢竟是當朝宰相,見多識廣,一開口就直切要害。
“金吾衛負責京城治安,捉姦捕盜。二人在街鼓已響、行人禁絕之時狂奔,非奸即盜,給我拿下!”苟杳長劍一指,氣勢如虹,並不多言。
“慢!本官工部尚書魏知古,有緊急公務,將士們讓道!”魏知古驚出一身汗。魏知古知道如此糾纏下去,坊門、皇宮城門一關,加上其他巡夜的街警騎卒一到,二人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工部尚書魏知古?本將還是兵部侍郎呢。”苟杳嘲諷道。
鼓聲又響了。
“魏尚書,不能耽擱了!”凌風雙手向後一抄,手上已是多了兩樣東西,一是玄鐵劍,一是打狗棒。
“苟郎君,呂洞賓呂神仙可是忠果正直、疾惡如仇之人,當日助郎君攻讀取得功名,苟郎君當思功名來之不易,助紂為虐豈非不智?”
“幫主差矣,苟杳秉承職責,巡查街坊,捉姦捕盜,唯尊皇命而已,豈有他哉?”苟杳一點不難堪。
“如此,凌風得罪了!”凌風自知多說無用,雙腿一夾馬肚,玄鐵劍一揮,向前衝出。
苟杳舉劍一格,火星四濺。
但打狗棒才是後手。凌風的打狗棒從左掃來。
苟杳猛地吸了一口真氣,身子縱身而起,躲開了凌風的打狗棒,手中劍一招“射虹貫日”向凌風疾點。
苟杳不要一下取勝,只要時間。
而魏知古也拔劍和其他金吾衛甲士鬥在一起。
魏知古是當朝宰相,金吾衛甲士不敢真對魏知古怎麼樣,但魏知古武功平平,終是脫身不得。
延興坊的街鼓開始敲響了,這鼓響完,太極宮的四方宮門就要依次關閉。
凌風著急,不等苟杳劍到,身子也縱身而起,玄鐵劍迎向苟杳。
這可是拼命的打法。
苟杳大驚,但人在空中,避無可避。凌風劍招乃大隋劍法,威猛霸道、凌厲果決; 苟杳稍一遲滯,手中劍已被盪開。而凌風左手打狗棒已是消無聲息而至,柔柔的一棒打在苟杳肋部溜金鐵鎖甲上,外表看不著力,但內力直透進去,苟杳只覺得五臟六腑翻轉,不由自主撒劍,身子直直地向離魏知古最近的一個甲士撞去。
這個甲士也是反映奇快,但他不敢閃也不敢不閃,稍一遲疑,背部已被苟杳重重一撞,縱是有溜金鐵鎖甲護身,也是猛地一口血箭噴出。苟杳有了這甲士的阻擋,雙掌一拍馬屁股,身子輕輕落地。
而凌風和魏知古已是雙雙衝出甲士的圍堵。
“追!”苟杳穩穩神,氣沉丹田,吐出一個字後跳上自己的坐騎,旋風般追去。
這隊滾滾鐵騎,在啟夏門街上如飛而過,急如暴風驟雨,騰起滾滾煙塵。
延喜門已然在望。
“魏尚書先走,容我斷後!”凌風把馬打轉,彎腰一抄,抓起一把碎石子。
延喜門箭樓和宮門的值守禁軍從斜斜的角度看著滾滾而來的一道煙,劍拔弩張,而朱漆厚重的銅門也正在緩緩關閉。
“樓上值守將軍是誰?本官工部尚書魏知古,有邊關急報!”魏知古仰頭高喊,須如戟張。
“末將左金吾將軍李欽,魏尚書可出示魚符驗核。”李欽在箭樓上高聲喊道。
魏知古大驚,左金吾將軍李欽把門,此關難過。
魏知古把馬勒住,出示了魚符和腰牌,值日宦官核對後揮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