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恪遲疑了一下,到了底兒,還是沒敢下定決心,伸手搓了搓腫脹的太陽**,苦著臉道:“本王何嘗不知這裡頭有陷阱在,嘿,就小八那個陰狠的性子,卻又如何會看不出老四那廝在玩甚子名堂,其既然敢領軍出征,想必私下裡早有安排,孤若是妄動,只怕正好著了這廝的圈套,可……,唉……”
“嗯,殿下還真說對了。”葉凌哈哈大笑著道:“不單太子殿下防著殿下,便是魏王殿下那頭也在盯著殿下,年初魏王殿下之所以全力舉薦薛大將軍,便是此意,殿下若是稍有動作,呵呵,不單魏王殿下,便是太子殿下那一頭也一準先拿殿下祭旗了。”
“這……”李恪倒沒想到事情會如此之嚴重,一見葉凌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登時便愣了一下,再細細一想,額頭上的汗水“唰”地便狂湧了出來,焦躁地再次站了起來,面色鐵青地來回踱著步,心裡頭百味雜陳之下,氣便喘得有些子急了起來。
李恪急了,葉凌卻不急,一邊笑容滿臉地搖著羽毛扇,一邊還沒忘端起茶碗,好整以暇地品著茶,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弄得李恪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先生可有何教我?”
葉凌無所謂地聳了下肩頭道:“殿下且坐罷,這茶要細細品,方能得其妙處,倘若急著往口中倒,那不過是牛飲罷了,殿下以為如何?”
“嗯?”李恪先是一愣,而後若有所悟地看著葉凌,試探地出言道:“先生的意思是……”
葉凌隨手將茶碗擱下,意味深長地道:“旁人不想殿下動,那殿下便不動好了,這又有何難的?”
“可……”李恪沒想到葉凌繞了半天之後,給出的竟然是這麼個答案,登時便有些子喪氣了,甩了下衣袖,不情不願地道:“穩固然是好,倘若有失,卻待如何?再者,本王縱使有心要穩,只怕也未必能穩得住罷,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哦?哈哈哈……”葉凌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李恪很是莫名其妙,一臉子茫然地看著葉凌道:“先生為何如此?”
“殿下雖不可親動,然,動動棋子卻是無妨,順水推舟之事卻又有何難哉?”葉凌收住了笑聲,嘴角含笑地解說道:“依某看來,蜀王殿下便是那枚棋子,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魏王殿下只怕都在打這枚棋子的主意,殿下何不推波助瀾一番,既是註定要亂,那就讓它徹底亂將下去好了。”
“唔……”李恪眼睛一亮,已知曉了葉凌所言的意味何在,點了點頭道:“也罷,既然如此,那本王也湊合著唱上一回好了。”
對於李恪的決定,葉凌只是一笑,並未再就此說些甚子,將手中的羽毛扇指向了棋盤,笑著道:“殿下,這棋該輪到您了。”
“哦,好,下棋,下棋。”李恪既然已有了決斷,心中自是安定了不少,這便笑呵呵地走回了原位,長跪而作,拿起棋子下了開來……
魏王府的書房內,一身褐色單衣的魏王李泰鐵青著臉端坐在几子旁,眼光時不時地在門口與閉目養神的戶部侍郎蘇勖之間瞄來瞄去,嘴角抽搐個不停,幾回想要張口發問,可到了底兒卻又強行忍了下來,直憋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得老粗,氣息也因此而喘得有些子重了,就在李泰熬得再也熬不下去的當口,房中人影一閃,一身黑衣的萬重山已出現在了李泰的面前。
“如何了?”李泰一見萬重山已到,自是再也坐不住了,“噌”地便站了起來,焦躁地問道。
“稟殿下,內廷傳來訊息,陛下已擬好了詔書,著太子殿下二十三日起行,所調各軍之兵符已到兵部。”萬重山見李泰著急,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將所探知的訊息一一道將出來。
“好,太好了!”李泰一聽事情果然按自己預料的那般進行著,心中立時大喜過望,雙手一擊掌,便即叫起了好來,而後偷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