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道:“你們休息吧,我來組織崗哨。”
常逸朝他笑笑,便閉目入睡。
巡視完緊挨著入睡計程車兵,石勇便爬上山坡,裹著軍毯,靜靜的子著寥廓的黃土塬。
天上斗轉星移。遠處馬蹄山地火光也漸漸熄滅了。石勇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翻身溜下山坡,挨個喚醒部下。
伸個懶腰。常逸使勁搓了搓臉,待他坐起身子後,才發現隊伍已經集結完畢。朝石勇會心地一笑,他便率隊摸上了山峁。
剛要下令出發,他卻感到地面一陣顫動,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不一會兒,便見著一隊騎兵沉默的從西面七八里的地方衝過去。
“球!又晚了一步!”常逸氣急敗壞的拍著地面,吹鬍子瞪眼道:“就不知道先來後到啊!”
“怎麼辦?我們還打不打啊?”石勇苦笑道:“這下對方肯定有準備了。”
“去,怎麼不去?”常逸冷笑一聲道:“等他們結束後半個時辰就出發,不過不要突進,我們繞著馬蹄山跑兩圈,敲敲鑼、打打鼓就行了。”
只見那支與黑夜同色的騎兵隊越奔越快,須臾便越過了常逸他們藏身的山峁,目的地正是南面的馬蹄山。
在相距不到二里的時候,太尉軍的巡邏隊發現了他們,警哨再一次吹響,營裡剛剛睡下地大皇子暴跳如雷,大喊大叫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親兵趕緊給大殿下重新頂盔戴甲…他雖然和衣而睡,卻不敢穿著冰涼的盔甲休息,不然非凍出毛病來不行。
在這一點上,財大氣粗的京山軍佔盡優勢,反正是演習,他們便換裝了皮甲,不但對沖撞的防護要好於鐵甲,還特別保暖。
但太尉軍就沒這麼好命了,他們就這一身鐵甲,愛穿不穿…當然得穿,雖然是軍演,卻也不能光著身子跟對方衝撞啊。
兵士們趕緊稀里嘩啦的爬起來。大聲咒罵著套上盔甲,提起武器衝出營房,翻上同樣剛剛睡醒地戰馬,氣勢洶洶的往外衝。
幾乎是重演一個時辰前地一幕,稀稀拉拉地火箭飛了進來,又點著了上百個帳篷,那些可惡的夜遊神便揚長而去了。
兵士們也懶得追擊了,趕緊下馬救火去了…被子啥地還在裡面呢。那可是全部家當啊。
氣急敗壞的秦靂鞭笞了全體巡夜兵士,這才餘怒未消的命令道:“將鹿砦清出足夠地出口,然後全都露天睡覺,留兩營警戒。”他已經注意到對方的規模並不大。純屬騒擾而已。便端坐馬上,靜候對方的再次騒擾。
他紡,一定要將逮到的傢伙倒掉起來打!
山前安靜了半個時辰,巡邏隊地警哨又響起來了,睡覺的兵士們一骨碌爬起來,雖然王爺開恩,特許他們不必迎戰,但這人荒馬亂的,誰敢睡覺啊?萬一被踩到踏到傷了腰腿的,你負責啊?
而那些警戒的部隊。聽著震耳的鑼聲鼓聲。還有爆仗聲,就跟過大半年一樣,不由十分的激動,心道: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誰成想對方是乾打雷不下雨…前兩次還能衝到營前放箭,這次乾脆就離著遠遠的亂跑亂叫,也不怕把狼招來。
“殿下,末將請命,去驅逐那些跳樑小醜!”當值的鷹揚軍羅校尉上前請戰道。
“不行。”大皇子雖然面陳似水,卻毫不鬆口道:“這黑燈瞎火地,要是有伏兵怎麼辦?”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啊?”羅校尉面色不豫道:“對方太過肆無忌憚了吧。”
“讓他們鬧去!”秦靂看一眼東方地啟明星。沉聲道:“我看他們還能鬧多久。”
秦靂沒猜錯,等東方露出魚肚白,已經可以看清四下的輪廓時,黃土塬上又變得一片靜悄悄,彷彿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羅校尉低聲罵一句,憤憤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