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對此地的地形地貌可謂瞭然於胸。此地恰巧在京水河向西拐出地弧頂處,正是因為京山的阻擋,河水才重又拐向東南流去,也把從上游裹挾下來地泥沙留在了西岸,再加上京水河廢棄日久,無人清淤,年久日常,竟然形成一段河岸比陸地還要高的地上之河。只要挖開這段地上河岸,河水自然要往低處的陸地流去。
若是豐水季節,樂布衣倒不敢真個如此去做,否則真地壞了破虜鷹揚二軍,對大秦的打擊可就太大了,完全不符合樂布衣心中的規劃。
好在此時已是深秋,水流漸緩,形不成多大危害,倒也不必為兩軍擔心。但同樣的,也不能阻住兩軍攻擊的步伐,樂布衣只好在水中加了些作料。他命人將京山之土運了下來…寨中三千男女肩扛車推,一日兩夜間,將十萬擔黃土堆在了山道邊,圍成一道丈許高的圓弧。
待鑿開河岸後,河水便湧了出來,先是淹了山下空地,再要往外流的時候,卻被那黃土堆成的圓弧擋住了。
而讓秦霸下山勞軍,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京山大營裡多蓄些河水。
到了夜裡,營裡的水已經近一丈高了,樂布衣便下令將那圓弧的中間挖開,蓄積了半晌的河水便噴湧而出,將口子越衝越大,也把那些黃土裹抰了下去,便形成了一道浩浩蕩蕩的黃泥湯。
這泥水從山道上轟然而下,起初的聲勢是很猛的,因而把那個報信的破虜軍小校嚇得魂不附體,跑進中軍帳大叫‘水淹七軍了’。但神鬼莫測的樂布衣怎會真格讓水淹了破虜鷹揚呢?他早看到兩軍駐紮在山坡上,知道水流到了半坡便會沒了後勁,不可能淹了大營的。
秦霸聽他娓娓道來,兩眼放射出崇拜的光芒,撓著脖子誇讚道:“俺雖然聽不懂,但覺著蠻有道理的,老布,你可真壞啊。”
樂布衣莞爾道:“為將者當知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借
威、遁陰陽至理,順勢而為,方能事半功倍,百戰不若真想在戰場上搏個前程出來,卻要從現在學學這個。”
秦霸很認真的聽著,沉默半晌突然道:“老布,俺咋覺得你什麼都懂呢?”
樂布衣聽了,謙虛道:“還是有一些不懂的。”
秦霸卻聽不出其中的調笑味道,搖頭道:“俺覺得你不懂地不多。你最厲害的本事是啥,跟俺說說吧,俺想學。”
樂布衣盤腿坐起來,右手支頤道:“這個嘛,有點為難…”
秦霸一聽便急了,滿臉通紅道:“你不願意教俺?”
樂布衣笑著搖頭道:“我不是為難這個,而是拿不準什麼是我最精通的。”說著無奈攤手道:“每一樣好像都很精通,實在是為難啊。”
秦霸‘啊’一聲,張開大嘴道:“你都會什麼啊?”
樂布衣掰著指頭算道:“文才武學¢畫琴棋~詞歌賦、算數韜略、醫卜星象、陰陽五行,奇門遁甲々田水利、經濟兵略。”說著點點頭。有些遺憾道:“就這些了,我對裁縫烹飪不很在行,湊不出十全十美,實在慚愧的緊。”
要是旁人定然以為他在吹牛,但秦霸偏偏信,伸出大拇哥讚歎道:“你太厲害了。能不能教教俺跟打仗有關的啊?”
樂布衣閉目尋思片刻。笑道:“可以,但不許拜我為師。你就叫我先生吧。”秦霸興高彩烈的給樂布衣磕了三個響頭。算是確立了兩人亦師亦友的關係。
等樂布衣讓他起身後,秦霸便不再叫‘老布’。而是恭恭敬敬叫‘先生’,樂布衣滿意的點點頭。便聽他問道:“先生,您為什麼不讓俺拜您為師呢?”
樂布衣面色一滯,有些艱澀道:“我曾經指天紡。今生今世不再收一個徒弟了。”轉而云淡風清的笑道:“不知這變通的法子會不會讓老天爺不高興。”秦霸摸頭嘿嘿直笑。
爺倆說笑一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