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信封,秦雷聞言道:“公車先生切莫太過激動,真要正正經經當上這襄陽太守卻還要過朝廷那一關,還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啊。”
公車商書感激涕零道:“能有機會放手一搏,商書已經銘感五內了,怎會不知好歹,定為王爺死而後已。”
秦雷笑道:“孤王這個全權軍政欽差任命戰時官吏,所以你先去襄陽做一段時間的權太守,接手那裡的返鄉民眾安置工作,若是發現自己做著還快樂,也能勝任,就去中都,不然還老老實實的幹你的議事局常議吧。”
公車商書自然無不應允,恭聲問道:“常議一職交於何人?”秦雷有些勉強的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去找卓撫臺就職吧。”
公車商書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躬身退出。
待他走了,秦雷無力地閉上眼睛,輕聲問石敢道:“下一個是誰?”
石敢心痛道:“薛乃營。王爺,今天就到這吧,您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秦雷擺擺手,虛弱笑道:“不打緊,等回去後大睡三天三夜就沒事了。你跟他說一聲,半個時辰後再來。”說著,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石敢輕輕的將一床薄毯蓋在秦雷身上,這才躡手躡腳出去,掩上門,屋裡終於安靜下來。只有一陣陣輕微的鼾聲。
秦雷是一個不肯虧待自己的人,也很會安排屬下的工作,像現在這麼疲憊,還是第一次。但他必須如此。即使身體再不好也要堅持,因為回京後,他將面對這輩子第一次真正的較量,太尉、丞相、皇帝、東齊、南楚。甚至是太子,這些都是他將要面對的。不再是南方這種不對稱的戰鬥,這一次。他將處於弱勢地位。可以說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否則便要墜入萬劫不復地深淵。
他必須儘可能的把南方的事情安排好。以保證在中都鬥爭最艱苦的時候,南方給予自己地是源源不斷的幫助。而不會成為敵人攻擊自己的軟肋。
他也必須為自己進京後的鬥爭做好準備,無論是用以自保地軍力上、還是戰於廟堂的官員上,他都要有一個細緻的安排,以免到時捉襟見肘,忙中出錯。這些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去做,別人是代替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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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秦雷醒來,外面天色已經大黑,他揉揉臉,讓混沌地思緒清醒一下,想起自己大概是未時睡下的,看外面已經快到酉時了吧?他剛想發火,卻也旋即體會到他們的好意,輕嘆一聲,笑著起身。
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他緩步走到門口,輕輕一推房門,在外面守候地石敢便趕緊接著。秦雷輕拍開石敢要扶上來地手,笑罵道:“老子還沒七老八十。”
石敢訕訕笑著跟在秦雷後面,便聽他說,“把薛乃營叫來一起用飯吧。”石敢趕緊應下。
餐廳就在隔壁,飯是雲裳和若蘭親手烹製,他現在虛不受補,也沒什麼胃口,所以都是些平和清淡地菜餚溫養身子。
隨便吃了幾口,秦雷便放下筷子,對正在小心翼翼吃飯的薛乃營道:“孤叫廚房加了幾個菜,你慢慢吃,孤卻是見不得葷腥。”說著便起身,薛乃營剛要跟著起來,被秦雷阻止,微笑道:“你慢慢吃,吃飽為止,不然孤會過意不去地。”說著慢慢出去。
石敢把他送回房間,便回來跟薛乃營一起吃飯,這時廚房已經送上幾盤葷菜,有魚有肉,香氣誘人。石敢接過薛乃營遞上的白飯,舀了些肉汁進去,便大口大口的扒飯。
薛乃營本想趕緊吃幾口進去,卻被石敢叫住,嚥下口中的食物,笑道:“王爺既然讓您吃飽為止,薛大人還是多用些吧。”薛乃營才吃了個半飽,聞言便重新坐下,又盛一碗飯,呵呵笑道:“官場規矩歷來如此,我一時改不過來。”
石敢笑笑不再說話,扒完兩碗飯,便起身告辭,回到崗位上去了。薛乃營有些愣神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