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沒睡,我進來了。”“咯吱”一響,緊接便是插門栓的聲音,腳步聲由遠而近,床榻輕輕一沉,一股幽幽清香傳入鼻息之中。古鉞聰胸口砰砰直跳,忖道:“我只需死睡不醒,她沒法子就會走了。”只聽歐陽龍兒嬌聲嬌氣道:“相公,你累不累,我給你輕輕捶腿。”說著端起他右足,緩緩擱在自己腿上,輕輕捶了起來,當真細心熨貼,錘了一會右腿,歐陽龍兒道:“相公,你翻個身,我給你錘左腿。”一手扶著他大腿,一手扶著他腰,要為他翻身。古鉞聰只硬挺著身子裝著死睡,歐陽龍兒搖了幾次,不見他動,湊到他耳邊,櫻唇微啟,將他耳垂輕輕咬住,還伸出舌頭,緩緩在耳中舐動,一手去撫摸他胸膛,說道:“相公,你還不醒,我可要給你脫衣服了。”古鉞聰心中狂跳,忍不住要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親個夠,終於還是忍住了。歐陽龍兒見他渾身顫動,樂得哈哈大笑,趴在他身上,用雙唇去解他脅下衣釦,雖是隔著衣服,古鉞聰只覺她雙唇不停在身上咬摩,麻癢難當,卻又說不出的舒服,心忖:“這丫頭從哪學來這些稀奇古怪的花招?”歐陽龍兒似是知他心中所想,雙唇一張,咬住他皮肉輕輕扯住又鬆口,說道:“你老婆我博古通今,有些事他們不肯說,我還不會自己想法子偷看麼,這些法子,是我從聶姊姊臥房中藏的書裡偷看到的,怎樣,還不賴罷?”又用嘴去解一下顆紐扣。
第二十三回生死茫茫10
費了好大勁,衣釦是解開了,可古鉞聰側身壓著衣衫,如何也褪不下來,歐陽龍兒使勁拉了幾下,見古鉞聰硬挺著身子不動,便去脫他褲子,忙了大半天,仍是不成,只得站起來歇一會。古鉞聰終於鬆了口氣,只道她會知難而退,誰知歐陽龍兒哼哼兩聲,說道:“相公,你不知道麼,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你老婆,你不肯睬我,我還不會自己脫衣服麼?你等著啊,我這就脫光光了,你要是不肯抱著我,我就大叫,他們聽到呼救,一定會闖進來的。”緊接著便聽得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古鉞聰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對如此誘惑,如何能夠自持抵擋?他雖是閉著眼,但神智卻是清醒異常,心忖:“她不會果真脫衣服罷?”所謂少年好色而慕艾,耳中聞得溫言軟語,鼻中香氣時時傳來,方才摩挲的感覺還未退去,此時又聽得脫衣聲音,他幾乎就要去瞧她脫光衣服的模樣。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栓梭一聲輕響,緊接便是關門的聲音,古鉞聰微微一驚,忖道:“她走了?”仍不敢稍動,過了好久,仍不聞屋中有任何聲響,才緩緩側過頭來,屋內果然空空蕩蕩,已沒了歐陽龍兒人影。古鉞聰長長撥出一口氣,暗道:“這丫頭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回想方才,仍仿似做了一場夢,他定了定神,緩緩躺了下去。
剛睡一會,古鉞聰又坐了起來,心忖:“方才她出去,為何一點兒聲響也沒有?這丫頭莫不是躲在床下?”穿鞋起來,一看床下,哪有人影?古鉞聰皺了皺眉,心中頗不放心,他開啟房門,悄聲走到歐陽龍兒窗外,只見房中燭火微微,還傳來輕輕的咳嗽聲。古鉞聰怕她聽到腳步聲,忙輕聲回房,心想:“方才我胡思亂想,迷了心神,竟連她出門的腳步聲也沒聽到,是了,我早該以易筋經心法抗禦邪念。”當下盤坐榻上,默唸易筋經口訣,兩遍下來,心緒全然平靜下來。
次日一早,古鉞聰早早起身,來到歐陽龍兒房間,敲了兩次門,又叫了兩聲,仍不聞回應,心想:“這丫頭定是睡過頭了。”說道:“龍兒,我進來了。”當下輕輕推門而入,剛推開一條縫,一股刺鼻血腥氣味撲鼻而來。古鉞聰搶進屋,只見房中衽席枕衾散落一地,榻上一大灘血跡,血泊中還有一柄沾滿鮮血的匕首,歐陽龍兒卻不知所蹤!
古鉞聰陡覺一陣暈眩,兩步奔到榻前,伸手一摸,被褥涼簟俱已冰涼,榻上鮮血雖多,都已半乾,顯是事發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