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剛傳給他的‘黑驀戒…還死死套在被剁掉的手指上……我永遠記得那一刻,因為我就在戒指裡頭。”
突然遠處傳出萬驀仇的聲音。
“阿七,是你嗎?”
“萬掌門——”阿七悲悽地喊著。
萬驀仇並沒有回答。
趙火炮嘟嚷著:“哇,那兩個殺人魔鬥得好厲害。”
阿七略微緊張的看著外頭,林天來知道阿七對老主人心懷感念,連聲間∶“阿炮,情況怎樣?”“圍繞著這個救難站,四種妖亂打一通,霧氣又重,所以視線不太清楚;屁股先生跟那個萬驀仇離這裡至少三公里遠哩,一個放出大恐龍酷斯拉、一個用上無影腳,呼呼……”
阿炮是耳力、言力、眼力、嗅力、心力五官異能師,看得仔仔細細。
阿七接著說下去:“黑驀系前、後掌門之戰的結局是悲。滲的,萬掌門失了黑驀戒、被擊成重傷後逃去,被控制的孫掌門發出‘獵板者追殺令…,把萬掌門打成叛徒,在獵板界圍剿之下,萬掌門怨憤難抑,改名為萬驀仇,狂掃獵板界,江湖一片腥風血雨,不得安寧。”
冷秋蕪接著說道:“連帶的,清廷自此再難以召起獵板界團結對外,我神衛系獨木難支,來年發生鴉片戰爭,西方勢力,從此如入無人之境……”
阿七點頭:“沒想到在一場大戰之中,就在萬掌門耗盡石板,即將被誅殺之時,孫掌門出現了!他在緊要關頭力搏心魔,掙脫而出,反而以肉身之軀救了萬掌門,但萬掌門卻毫不留情地用上僅餘的靈力,以一塊最是普通的攻擊石板,擊碎孫掌門的頭蓋骨,並將孫掌門踢落山谷之中。
“雖然防禦石板起了作用讓孫掌門沒馬上斃命,但也時日不多,他不得已之下,將黑驀戒傳給了一名年僅十五歲的小樵夫,這樵夫也就是黑驀系第二十代的掌門、老怪的師祖,劉中一。
“唉……劉掌門和孫掌門之間只有那一夜相處,而他和萬掌門更無淵源,從此傳承的責任,全都落在我的肩上了。”
往事已矣,一個隱系的興衰影響竟是如此深遠。
“從那一役之後,我再也沒見過萬掌門了……”
“原本壯志凌雲的萬凌天卻成了十惡不赦的萬驀仇,‘世事如棋,當真乾坤難測。”林天來不覺地吟起布袋戲裡的一句名言。
如果他是萬驀仇,會如何?又能如何?
忽然,林天來覺得頗能理解萬驀仇的心境。
恩怨情仇交雜一起,當局者迷,誰能理得清?
就像他和蘭妮之間,冥冥之中有隻手把他們牽在一起,但又有隻手把他們扯開。
他又不禁戒慎惶恐地想,之前誤打誤撞,憑著一分過人的運氣,得到了億魂飛祭及鬼影殺手,現在才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這石板反噬竟是如此可怕,連宗師級獵板者也難以控御,落得如此下場。
自己的石板,會不會哪一天也造反?
他又想到一次次助他透過難關的三十二念珠串,裡頭的魔會不會長大成人,然後跟那孫莫存收的淫魔一樣——也來個“先奸後殺”?
這個詞一入腦中,他反射地看了白靈一眼。
白靈見林天來臉上都是汗水,溫婉地拿出手帕幫他擦汗,然後柔荑緊握,十指相扣,深情款款的眼神,林天來原先紛亂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冷秋蕪問:“萬掌門後來為何又成了殺人魔,和西方獵板者混在一起?阿七先生,你知道原因嗎?”
阿七搖搖頭,這個問題不是他所能回答。
“聽聞那一戰之後,萬凌天被救,看來救萬凌天者,必和殺人魔有極其重大關係。”冷秋蕪說道。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遠處傳來萬驀仇的聲音,他細細地品昧著林天來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