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又不得不回想起那日父親說的話
記得那日婚禮宴會結束後，阿太高高興興的領著劉輕去渡密月
“今晚在家裡住下吧，我有事情想和你們說”那時的尹父面容有些勉強，眼神裡有種說不出來但是很濃烈的東西
晚上尹父的書房裡，他靜靜的低垂著眼眸，像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尹湛與尹澈坐在他的書桌後面，這種感覺讓尹湛覺得很奇怪，就像是又回到公司裡和他是上下級關係一樣
“哎”良久，尹父沉沉的嘆了口氣睜開雙眼，將身體放鬆進椅子裡
尹澈張了張嘴，但是卻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也許，父親是覺得寂莫了，尹澈說不上來為什麼會覺得父親寂莫，但總就覺得他很讓人心疼，好像即使是大家都陪在他的身邊，他也同樣是個寂莫的人一樣
“回想我這一生，好像過得很失敗”尹父的聲音輕且慢的響起
“唉？”尹澈不解的抬起頭
尹湛只是將眉頭擰緊，並未曾詢問
尹父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盯著書桌上的兩張全家福相片說“你們母親在的時候，我天天為了工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尹父自嘲的笑了笑“可能直接用筆都能夠算得清楚，那時總以為有更多在一起的日子是在以後，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時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有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資格去遺憾，那是我欠了你們母親的，我欠她一個溫暖的家，一個關心她的丈夫，一個和她時常討論孩子們成長問題的男人”收回目光，將眼睛平視，卻沒有看著身前的兩個兒子，而是像在看著一些抽象的東西，那眼神是渙散的
尹父停下來後，屋裡靜靜的，只有幾個不易察覺的呼吸聲
“而對於你們……”尹父轉動眼珠看著身前的兩個兒子，他們的表情都很沉重
“爸……對不起”尹澈輕輕低下頭
尹父牽起嘴角擺擺頭“我好像也沒有做到一個好父親”
尹湛觀察著尹父臉上的表情，沒有說話
“從小到大我幾乎沒有關心過你們的任何想法，總以為只要你們能平平安安的成長就是最好的，可是我忽略了當你們失去母親的那時開始，你們還是兩個不大的孩子，很多需要引導的東西我都沒有教給你們，你們只能靠著自已的領悟，自已的直覺慢慢向前走，然後變成今天這樣……”尹父平緩的臉上瞬間被自責的神色取代
屋裡再次陷入了沉默，而這份沉默讓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艱難
“阿太他們就更別說了”濃濃的苦味從心底泛起
“爸，您還是不能夠接受我們，還是覺得我們這樣是不正常的對不對？”尹湛低沉的聲音響起
半分鐘過後
“啊，是啊”尹父將後腦勺抵在椅子上半仰起臉看向天花板“完全不能夠理解”
尹澈身子一怔
“那您會強行把我們分開嗎？”尹湛步步逼進
緊張的氣氛在幾人身邊流淌，如果尹父說不能接受呢，如果尹父強行著他們分開呢，如果尹父說否則就和你們斷絕父子關係呢？好像一切都在尹父的一念之間，可是，尹父又得下多大的決心才能選擇那所謂好的結局和壞的結局呢，正是因為所有的選擇權都在自已手裡，不論是左邊還是右邊，他是不是能夠受得了，誰的父親不愛自已的兒子，可是他們選擇的路會不會是對的？這個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但是尹父的心情，或者他們能夠明白
“我曾經在你們母親的墳前允諾，要讓你們過得好”尹父沒有回答尹湛的問題，他將眼睛完全的合上
“爸……”很久沒有開口的尹澈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尹父像是睡著的模樣“我們過得很幸福”
尹父沒有動，可那兩雙炙熱的目光他卻能夠感受得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