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等西方自由主義的基本價值,畢生一以貫之;面對西方,他不斷地提出中國文化與現代民主自由科學理性精神相協調部分,作為中國不輸其它精神文明的論據。羅素說,胡適“願意吸收西方文化中的一切優點,但是他不是西方文化之盲目的崇拜者”。
1946年8月,胡適到北大就任校長,馮友蘭在歡迎大會上說:“胡先生出任北大校長,是一件應乎天而順乎人的事,就全國範圍來講,再沒有比胡先生更合適的人選了。”
殷海光抱怨,無論有沒有念過書的人,都期待藉批胡暴得大名。結果“來自左方的勢力,對於胡適思想,清算洗腦,必欲剷除盡淨而後快。來自右方的勢力,提起胡適思想就消化不良,想盡種種方法把胡適思想從人們的記憶裡勾銷”。
史學家余英時指出,作為被青年當作偶像崇拜的胡適思想以及所謂的胡適崇拜(The HuShih Cult),並非由政治權威造成,而是象徵向權威挑戰的心理;因此他成了唐德剛口中“近代中國惟一沒有槍桿子作後盾而思想言論能風靡一時,在意識形態上能顛倒眾生的思想家”。但也因此,無論左右、兩岸,甚或激進、保守,都和胡適思想過不去。終其一生,面對來自政治的不信任、壓力與封殺,到最後抑鬱而終,正是這股革命力量所賦予的原罪。
季羨林說:“在中國近代史上,胡適是一個起過重要作用但爭議又非常多的人物。”
劉文典的《怎樣叫做中西學術之溝通》中談到胡適:“我的朋友胡適之,著了一部《中國哲學史大綱》,這部書的價值,實在可以算得是中國近代一部EpochMaking(劃時代)的書,就是西洋人著西洋哲學史,也只有德國的Windelband(文德爾班)和美國的Thilly(梯利)兩位名家的書著得和他一樣好。”
柳存仁《記北京大學的教授》一文記錄了胡適:“胡適之先生的談吐是可愛的,聽說已被列為世界十大演說家之一。”“胡先生在大庭廣眾間的演講之好,不在其演講綱要的清楚,而在他能夠儘量的發揮演說家的神態,姿勢,和能夠使安徽績溪化的國語儘量的抑揚頓挫。並且因為他是具有純正的學者氣息的一個人,他說話時的語氣總是十分的熱摯真懇,帶有一股自然的傻氣,所以特別的能夠感動人。”
胡適逝世後,在臺灣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蔣介石親臨致祭,親書輓聯——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
梁寒操挽胡適:“著書成二十萬言,才未盡也;得謗通九州四海,名亦隨之。”
胡適在提倡白話文和紅學研究方面的成就為舉世所公認。胡適去世後,有人撰聯挽之:“先生去了,黃泉如遇曹雪芹,問他紅樓夢底事?後輩知道,今世幸有胡適之,教人白話做文章。”
沈從文論及原北大文學院院長鬍適先生時說:“適之先生的最大的嘗試並不是他的新詩《嘗試集》。他把我這位沒有上過學的無名小卒聘請到大學裡來教書,這才是他最大膽的嘗試!”
蔡元培任北京大學校長之時,以“思想自由、相容幷包”為辦學方針,聘請年僅26歲的胡適為北大教授,“適之先生以青年暴得大名,譽滿士林”。
徐復觀說:胡適是一個偉大的書生。
殷海光說:胡適是個大鄉愿。
蔡元培說胡適:“舊學邃密,新知深沉。”
北大學生對教師素來挑剔,北京大學學生顧頡剛介紹傅斯年去聽胡適上課,以決定要不要將這個新來的留學生從北大哲學系趕走。傅斯年聽了幾次課以後,他評價胡適:“這個人,書雖然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於是胡適留在了北大哲學系。
1921年,梁啟超將作品《墨子》箋註輯為《墨經校釋》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