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頭滿意的擼了擼下巴上的一撇短毛,拍了拍魏五的肩膀,微微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聽甲板上水手的喊聲:“嘿!你們兩個大男人卻是墨墨跡跡的做些什麼!起錨了,趕緊上船來!”
魏五趕緊將錢袋塞進懷裡,“老餘,我走了!別想我哦!”轉身“騰騰騰”的跑上了甲板。
這臭小子,還跟老頭子玩矯情,想騙老夫眼淚,老餘心中這般想著,卻也忍不住有些感傷,魏五這小字,雖然品行頑劣了點,但還是有幾分聰明和討喜的。搖了搖頭,餘老頭嘆息一聲暗自喃喃:“唉,希望這小子的聰明勁能幫上大東家一把吧!但願我是對的。。。”
魏五剛爬上甲板,水手們便升起了船錨,他轉身朝著餘老頭玩命的揮了揮手,沒心沒肺的想,他奶奶個熊,魏五爺我終於脫離苦海了,那黃鶴樓怎麼說也是後世裡相當於五星級標準的酒樓,大廟好乘粥,老子去了應該好混吧!
“我靠,這是一兩銀子的住宿條件?這是人住的嗎?”魏五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雜亂的小艙,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條狗也不願意在裡面待上半個時辰。這個高約一米,長寬約兩米的狹窄船艙,亂七八糟的扔著雜物,灰塵佈滿了甲板。
“額,還行吧,我看這一兩銀子也就能住個這樣的水平了!要是有張床就完美了!”魏五掃了一眼身後魁梧剽悍、目泛兇光的水手立刻改口道。
那水手也懶得跟一個衣著破爛的小廝扯皮,沒有應他,轉身便鑽上了甲板。
魏五心中憤憤,真他奶奶的是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船員都能欺負我!倒黴透頂,倒黴透頂!揶揄歸揶揄,還得想辦法鋪一張床榻啊。
從旁邊抽了幾本內頁都泛黃了的雜書墊在地上,又將自己的工作服鋪在書上,勉勉強強算是軟硬適中,乾溼適宜了。在這無法直立的小艙裡,魏五百般無聊,眼光掃了一週,卻發現角落裡扔著一個油紙包裹。稍稍一抬手,撿起這小包裹,撕開外層一看,卻是一本精美的小冊子。
“《易脈經》?這名字,倒是古怪了,五哥我只見過易筋經,這易脈經又是個什麼道道?”魏五自言自語的翻開了這書,頓時瞠目結舌,這書,居然空無一字,畫滿了經脈圖,那書中小人的動作古怪之極,時而老漢推車,時而觀音坐蓮!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書?春宮姿勢大全?還全綵的?哪個採花大盜留下來的不成?
魏五胡亂的翻了幾頁,只覺得心中騷動,這狹窄的船艙裡沒有窗子連一盞油燈都昏昏暗暗,魏五隻覺得氣悶,推開艙門,爬上了甲板。
站在甲板上,扶著身前的雕花護欄,晨間的陽光照在身上溫暖而不躁熱,和煦的春風不徐不急的吹拂著船上游人的臉頰。
文人騷客三五成群的立在各處,不時的吟詩鬥聯,不時的有人鼓掌喝彩。幾個衣著華麗的公子見魏五向自己這邊行了過來,掃了兩眼這小廝身上破舊且不合身的衣服和一頭古怪的短髮,忍不住向旁邊閃開,眼中的鄙夷和不屑輕易可見。
魏五對於這種眼神視而不見,徑自走到雕花木欄旁,扶著護欄,微微頜首,眯著眼睛享受著日光浴。
良久,客船漸漸行出了碼頭,魏五正眯眼思索著如何賺錢的大計,卻遽然聽到幾縷琴聲隨著輕風傳入耳中。
“嗯?清兒!”魏五愣愣的望著對岸俏坐在崖邊的女子。
猶如畫中人兒!這俊俏身姿窈窕纖細,細緻之極的眉眼,較小筆挺的鼻尖有著幾絲汗珠,一襲輕紗在春風中輕輕搖擺,真是猶如仙子臨人間。
清兒微微轉過頭來,卻是未著面紗,右側臉頰邊卻是一塊讓人厭惡的烏紫色胎記,本是一副國色天香的佳人臨江圖,卻因為這胎記變得令人作嘔,心中嘆息。剛才躲著魏五的三位公子騷客,方才尚在驚豔於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