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鈺垂眸,臉上也是淡淡的表情。倒是皇帝見他們這般冷靜,頗為有些無奈,看著紀鈺說道:“你舅父也有好些年沒回京城了,這幾日你便陪陪他,在京城四處逛逛。”
“兒臣遵命,”紀鈺立即回道。
倒是喬裕微微一笑,淡淡道:“皇上這般,微臣實在是惶恐。微臣豈敢讓七皇子作陪。”
“明臣,你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麼多年,你為朝廷鎮守邊關,既有功勞又有苦勞,便是讓他服侍你兩天,也是應該的,”皇帝哈哈一笑,英俊臉上帶著暢快之意。
顯然見到喬裕,也讓他十分開懷,所以就連紀鈺就有些詫異,畢竟父皇很少會這般喜形於色。
待三人說過話之後,皇帝便讓他們去後宮,給見德妃。
喬裕知道這是皇上的恩賜,朝臣見后妃不易,即便是親兄妹都極難見面。所以他立即謝恩,與紀鈺一同離開。
冬日的陽光依舊明亮,照射在紅牆黃瓦之上,處處都金碧輝煌。紀鈺走在喬裕身邊,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喬裕一身武將官服,高大英挺,猶如一尊戰神。
“小舅舅,”紀鈺低聲叫了一句。
旁邊的喬裕轉頭看他,平靜的臉上也終於露出關懷。先前在皇上面前,雖然他也激動,可還是剋制住了。畢竟紀鈺如今也大了,若是和自己這個小舅舅太過親近,只怕會讓聖上心存懷疑。
陪王伴駕,本就是戰戰兢兢之事,所以喬裕不願在皇上面前,露出和紀鈺的親厚。
“你也長大了,”喬裕感慨地說道。
其實他只比紀鈺大九歲而已,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只是這些年在邊關之中,倒是比不得京城裡養尊處優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紀鈺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此時卻已是一派玉樹臨風。
他是紀鈺的舅舅,都說外甥像孃舅,如今的紀鈺確實是有些像喬裕年輕時候的模樣,只是他的眼睛更像皇上。而如今的紀鈺,單單在外貌上,便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作為親舅舅,喬裕心中當然歡喜,況且這麼多年來,他也時常與紀鈺通訊,對這個外甥十分了解。對於他來說,如今這個世上,也只剩下這個外甥了。
“德妃娘娘這麼年可還好?”喬裕開口問道,他微側著臉,如刀琢地側臉,每一分線條都完美無缺。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些年德妃娘娘對你可還好。可是宮中到底人多口雜,這會又有皇上身邊的人在前面領路,想要問的話,卻是不好開口。
“母妃身體一向安好,小舅舅請放心,”紀鈺也同他一般客氣。
待兩人到了德妃宮中,早有人通稟進去。
此時紀鋌正坐在屋子裡,陪著德妃一起坐著。待喬裕和紀鈺兩人兩人進來時,他立即起身,看著面前高大精壯的男子,立即吃驚地張了張嘴。雖說舅舅離開的時候,他年紀還小,可還是有記憶的。
只是記憶中的小舅舅,可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別說他大吃一驚,就連德妃都怔住了。坐在羅漢榻上,瞧了他半晌,才出聲道:“四弟,你受苦了。”
“為國守邊關,微臣不敢言苦,”喬裕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如今眼前的這個男子,高大、俊朗,說起話聲音開朗寬闊,完全同他們記憶中那個翩翩佳公子成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德妃點頭,雖然這些年來,一直聽說喬裕如何如何地了得。她還以為這個在邊關大殺四方的人,依舊是永順伯府裡,那個瘦弱無助的四弟。卻不知,他早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
難怪這麼多年來,他能取得這般成就。
其實論關係,德妃和喬裕兩人並不親密,畢竟喬裕只是她的庶出弟弟而已,而他們之間也差著年歲。她進宮的時候,喬裕還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