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地說:“父皇如今身子還未完全康復,不如就先休養。有什麼話,等父皇身子好了再說。”
皇帝知道他是真的擔心自己的身體,也沒多說,只擺擺手,笑道:“太醫不著急請,你先坐。”
紀鈺只得坐下,不過他一向不善言辭,坐下後,也只是安靜地坐著。
皇帝見他乖乖地坐在那裡,一點都看不出昨日肅殺之氣,心中也是微微一笑。說來小七打小就是這樣的性子,沉默寡言,可又十分友愛兄弟,他從來不會主動招惹其他兄弟,但是也不會讓人隨便欺負了去。
“聽說你回來的路上,也遭人伏擊了?”皇帝咳了一聲,手掌握成拳,抵在嘴邊。
紀鈺又是擔憂地抬頭看著他,父皇的身體情況,之前他也以為是傳聞的誇大。可是現在卻才發現,竟是真的。
“是,只是那一幫乃是死士,見行動失敗,就立即咬破了嘴裡的毒藥,”紀鈺如實說道。
皇帝聽罷,哼了一聲,隨後冷冷開口說道:“朕原以為自己的兒子,不說別的,十惡不赦倒是不至於。可現在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他們。”
二皇子起兵謀反,可是紀鈺卻總覺得派人去攔截他的人,未必就是二哥派去的。只是如今父皇受了如此大辱,只怕一提起二皇子的名字,都會咬牙切齒。所以他也乾脆不說話,只是那麼一批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所以他想,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背後之人,肯定也逃不掉了。
“老二的事情,朕如今是沒力氣再管了。所以這件事交給你負責,給我查,徹查到底,”皇帝一說起這個,便有些激動。
二皇子叛亂,那可不是一兵一卒的事情。他居然能調動這麼多皇宮守衛,還讓這些人成功地倒戈向他。他身邊到底還籠絡了哪些人,這些人的家族裡還有誰都牽扯到裡面了。如果不把這些蛀蟲都清除了,只怕日後還有得亂。
每一次叛亂之後,都是一場血洗。如果這次是二皇子贏了,那麼被血洗的只怕就是其他皇子。
紀鈺並不會同情這些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是把身家性命都賭上了。如今就算是賭輸了,也別再怨天尤人。
“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的囑咐。”紀鈺點頭。
皇帝又和他說了一會話,便顯得特別疲倦。紀鈺見他這般,不由說道:“父皇若是累了,兒臣便先行告退。”
坐在床榻上的皇帝,疲倦地點了下頭,又叮囑道:“你去瞧瞧你母妃,只怕這次她也嚇壞了。”
沈長樂到德妃宮裡的時候,她正在哭,旁邊的九皇子坐在她身邊,一直在寬慰。
“母妃別傷心了,這次的事情誰都不想瞧見的。如今榮妃娘娘已經過世了,母妃可千萬別哭壞了身子,”九皇子坐在她身邊,伸手握著她的手。
待他轉頭瞧見沈長樂來了,也不知怎麼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些許尷尬的意思。
“七嫂,你來了,”紀鋌便是起身。
沈長樂見德妃一直在默默抹淚,輕聲問道:“母妃,這是怎麼了?”
“母妃一回宮就聽說了榮妃娘娘的事情,忍不住傷心了起來,七嫂也來勸勸母妃吧,”紀鋌解釋,不過說完又垂著頭。
沈長樂見他這般模樣,還覺得正奇怪呢,畢竟紀鋌這樣子,就好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不過她也沒多想,畢竟德妃這會還在哭著呢。只是榮妃生前的時候,她倒是沒瞧見德妃與她怎麼親厚,反倒是人走了,倒是什麼恩怨都煙消雲散了。
“母妃,您別哭壞了身子,方才我去瞧父皇,他還特地讓我過來,生怕您受了驚嚇,”沈長樂上前,柔聲說道。
此時德妃只垂著眼眸,手中捏著帕子,待聽到皇上的名字後,這才緩緩抬頭,問:“皇上提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