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夫話罷,不再多言,翻出了最新版的電力系統電話薄,翻到了部裡生產司的那頁,將姚新宇的處室和電話都抄在了一張紙上,推給王小花。
“好自為之,別告訴葉青青是我給你的。”
“謝謝。”王小花也不作多言,拿起了那張紙便向外走去,最後到門口的時候,不忘回眸片刻,“真的,謝謝。”
“別謝我,就當沒發生過。”
又送走了一位,張逸夫不禁感慨萬千。
人各有志,總有或這樣,或那樣心比天高的人,追求不現實的目標,也怨自己,如果那次堅持不帶王小花回薊京,見識了帝都的繁華,她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義無反顧地要離開工作生活多年的地方。人啊,年齡越大,經歷越多,越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越知道量力而為,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路都是自己選的,也許冀北真的困不住王小花,也許她真的在遠方能找到她想要的幸福。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自己反倒成了不理解他人的那個,以自己主觀意識衡量他人言行的那個。
同時讓張逸夫悲嘆的是,現在在自己眼裡,王小花是一個很有衝擊力,很過分的人,但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這樣的人也便見怪不怪了。
想到這裡,張逸夫又不禁念起夏雪的好來……
餘下的日子,張逸夫基本是自由自在地度過。說到底,電廠日常執行維護的工作居多,安全生產是第一要務,像達標工程那樣突進性的工作較少。現在冀北基本搞定了,就是等著獎狀錦旗了,牛大猛也安逸了,同志們頭半年也累了,因此這段時間大家都輕鬆下來。牛大猛對於張逸夫個人的管理,更是完全放任,您老不管幹什麼,趁著這段時間玩命幹去吧。
張逸夫也得以以出差之名,頻繁往返於薊京與葆州,暗中指導與學院的合作專案,關心與供電局的承包事項,週末再抽時間跟夏雪約會看電影,日子過得也算緊湊快哉。
在這個過程中,夏雪也終於選擇了勇敢面對問題,沒有去多想考研的事情,跟領導申請重回了工作崗位。決定沉下心來做一段行政工作。天大地大沒有老孃幹不好的事,沒有老孃學不會的東西。
也許是受了戀愛的影響,被張逸夫渾身上下的正能量侵染了,夏雪的性情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嘴依然賤,但從表情和心態上調整了很多,不會再給人那麼強的距離感與敵意,外加行政那些事和專業基本無關,也與利益無關,大家對行政人員也天生沒有敵意。幾個禮拜下來。不安的謠言開始默默散去,真正的謠言默默飄來。
那就是夏雪跟張逸夫搞物件了!
張逸夫每個週六都來接夏雪下班!
天啊這倆怎麼勾一塊兒去了!
有一點確實是無可辯駁的,張逸夫固然出色,但夏雪實際上是不遜的。二人都是全國大賽的冠軍。業務尖子。拋開性情來看,男有才有貌,女有貌有才。該是天作之合。尤其是排程局的領導,就像是和藹的學校老師一樣,看見班上學習最好的男女標兵有結合的趨勢,笑得合不攏嘴。
隨著這件事情的風生水起與夏雪性情的變化,大家開起了新的玩笑。
只有張逸夫能治住夏雪了!
張逸夫有鐵頭功,不怕酒瓶子砸!
於是乎,這對情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與喜劇的味道。
當然還有更可怕的,就是夏雪的業務能力。
世上總有些幹什麼都能幹出花兒的人。
拿之前那曾經的十年來說,不少有識之士,知識分子,大儒世家之人被迫害,迫害的理由更是萬萬千千,就曾有一位高人被迫害的理由是這樣的——這人全家都是大儒,肯定有想法,得打壓一下。
於是這位大哥便被髮配到農村養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