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服。”張逸夫嗤笑道。“是不是心裡在罵,書記收了我多少紅包?”
“不不不……”
“你可以罵。”張逸夫又指著電視道,“那你能不能算算,讓周市長去火車站接我,我要給多少紅包,讓賈來我的展臺跟我握手,又需要給賈多少紅包?”
“……不不不……”劉慶豐慌得結巴了起來。
“你看,你的世界模式是不是這樣——”張逸夫比劃道,“世界上沒有一個紅包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來兩個。”
“……”
“但我跟你實話實說。”張逸夫轉而說道,“發展到今天,我一個紅包都沒送過,禮是送的,但最高價值也就是兩瓶茅臺,你信麼?”
“……”
“你不信,因為你不懂。你的眼神,正好就是鼠目寸光。你根本不理解。現在社會講究的是經濟發展,缺的是投資,是很多地方領導聯絡我過去,而不是我求著誰過去。恆電能帶來的東西,100個你也不值一提,你這已經不是螳臂擋車。而是一隻爬到蛋糕上的螞蟻。”張逸夫又笑了起來,“當然這麼說也許你也理解不了,更直觀一些,恆電在冀北發展好了,省道路過你們縣。恆電物流吞吐頻繁,加油站得有吧?你知道一個加油站能讓你收多少紅包麼?”
“……”
“後面還有購物的地方,電影院一類的……”張逸夫嘆了口氣,“劉慶豐啊,你為了我一個紅包,放棄了一百個紅包啊。”
“……”
“還有,鄉親們的就業問題也解決了,去恆電打工也好,把自家房改建,出租成商鋪也好,生活問題都解決了,這筆賬我都懶得算了。”張逸夫繼而皺眉道,“我就想不通,全國幾千個縣,全都想得通的道理,怎麼就你這裡,就他。媽的不行了?”
“行的,行的,我現在理解了。”
“不,你不理解。”張逸夫又開始算賬,“你耽誤了我們一個月的工期,所有生產推遲一個月,耽誤我個人和恆電高管不知道多少時間。我粗算一下,工人白乾一個月活兒,材料費裝置費,人力費什麼的,大概是6萬元,推遲產品生產一個月,大概是900萬,我個人和高管的時間,大概是50萬,我的老師,負責這個廠的生產技術,他一直在等,他是國家級的教授,你理解成電力技術首屈一指的專家就對了,他的時間成本我還不知道怎麼算,咱們往少了說,你給我造成了1000萬左右的損失。”
“……”
“1000萬,你見過那麼多錢麼?把你身體的每個器官都賣掉,值那麼多錢麼?”
“張總,你這樣說就……”
“你是負面的。”張逸夫打斷了劉慶豐,“社會要發展,你就站在停滯那邊;黨政要廉潔,你就站在貪腐那邊;我要做大事,你就佔在阻撓那一邊。我見過很多,貪腐力度是你百倍、千倍,貪到你難以理解的人,他們屁股底下的一把椅子,桌子上面的一個茶壺,都比你這輩子見過的錢要多,但他們,至少,不永遠是負面,他們會做一些事,會維持發展,會有積極向上的一面,而你徹徹底底,一件事,都沒做對。”
聽到這裡,劉慶豐也不再辯解了。
他只狠狠盯著張逸夫:“張逸夫,你不要以為你真的就是什麼人物,我治不了你,總有人……”
“當然,能治我的人太多了,可他們為什麼治我?喜歡我還來不及呢!”張逸夫大笑道,“我帶來機遇,帶來財富,帶來光榮,帶來技術,我就問你,他們為什麼要治我。”
“你……你……你……”劉慶豐腦子裡一團漿糊,使勁想著。
“我幫你想吧,因為我沒送紅包對吧?”
“……”
“所有人要都像你這樣,我還真走不到今天。”張逸夫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