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二哥將令牌揣在懷裡,衝我眨眼一笑,快步離開了。
我看著他轉出門外,輕輕掂量手中另外兩塊令牌。
今日事起突然,外面眾人毫不知情,在他們看來,這個變故怕是震驚震撼的。三日的期限,我留給齊堯穩定人心、控制局面,這段時間對於早已有此準備的齊堯來說,應該綽綽有餘了。
垂眼看了看左手裡的令牌,我眉毛一挑,忽地伸手探向大哥身側的劍柄。
唰……
寒光閃過,叮噹一聲,那塊令牌一分為二,斷成兩截,啪嗒落在地上,翻了幾下。
大哥不禁一愣,望著我有些迷惘。我笑眯眯地將長劍遞還給他,俯身撿起斬斷的令牌。
“大哥,你去玄字分堂,將這兩個半塊的令牌分別交給馮義、錢興。同時傳我的話,就說,因玄字分堂地面較大,自即日起,以西河為界,一分為二。馮義掌管河東,錢興掌管河西,兩人共理玄字分堂。若是遇到難以決斷的大事,二人齊來問我。”我遞出令牌,又瞥一眼地上,“至於前任的陳堂主麼,告訴他們兩個,五日後,來我這裡接人。”
“好。”大哥接了令牌,拍拍我的肩膀,轉身去了。
我笑了笑,輕輕把玩手中最後一塊令牌。
馮義和錢興,這兩個人不如齊堯令我省心。雖說他們也有威信,但卻狠戾有餘,智計不足。若論城府謀算,遠不及齊堯。面對眼下紛亂的人心和動盪的時局,安撫能力怕要弱些。
為了協助他們順利掌控大局,我需得將天字分堂作為範例顯擺出來。之所以給他們限定五日而非三日,就是要讓眾人看個清楚,天字分堂的更替過程。四堂之中,向來以天字分堂為首,為首者已然如此,其他人也就更無可說了。
“你……你以為單憑一塊令牌,就能收服眾人?簡直……簡直做夢!”
腳邊忽然響起嘶啞的破鑼聲,我微微垂眼,見那吳堂主歪坐在地,喘著粗氣,漲紫的臉上滿是憤恨與嘲笑。
“做夢麼?唔,確實有人還在做夢呢,不過可惜……”我盈盈一笑,俯身看著他,“可惜,做夢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
“你說什麼?!”
“唉,真是可憐,事到臨頭,還猶自執迷。”我莞爾搖頭,直起身,在廳內緩緩踱步,“令牌不過是個形式,有形無實的東西,等同虛設。正如以前,我從不認為,自己這個徒具虛名的小主人身份,是可以依仗的東西。難道現在,我會認為一塊破爛牌子可以依仗麼?若非一切皆在掌握,我豈能貿然和你們攤牌?可嘆你們倚老賣老,自視太高,全不體察下情,卻不知人心思變已久,於你們不知不覺之中,早已時移世易了!”
“你……”他們瞪大眼睛盯著我,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怎麼?不信麼?”我慢悠悠理著袖口,微微一笑,“稍安勿躁,待得三五天後,各堂前來接人之時,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
他們聞言神情微動,眼底隱約有光芒一閃而逝。
“嘖嘖,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打主意,妄圖回去東山再起?唉,別枉費思慮了。我好心提點你們,此刻的時局,儼然便如昔日,你們只看得到有琴聽雨,卻對我這個小主人視若無物一般,世人都是勢利的,誰也不會拋卻既得利益,反去追隨一個廢物。”我長袖輕拂,走回他們面前,視線緩緩掃過,聲音輕柔而冰冷,“你們以為,我有可能留下機會,讓那些對自己有潛在威脅的東西,死灰復燃麼?”
他們聞言,臉色頓時僵住,望著我眼角抽搐。
“當然,我不會殺了你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點簡單的道理,我還懂得。所以,我會留著你們的命,儘管你們確實該死。”我眨了眨眼,略略俯□,輕柔地